从此童象就有了自己的绰号“铜像”。
不过还好,这个铜像并无恶意,反而有一些英雄的味道!童象当天晚上知道这个绰号的由来时,反而有些高兴。
但是当晚,他的报复行动就此展开。
先是等到蜡笔小新徐星和小蛔虫高乐回来睡觉的时候,发现除了打篮球的张彤,两个人的被子底下均湿乎乎一片。“哈哈哈,你们尿床啦!”
尿床是男孩子的耻辱,但尿床也不能尿在脚后面,而且还没有睡觉呢。
蜡笔小新徐新大喊起来,要报告值班老师,嘴一张,就被童象来了一拳。没有了老师和那么多同学的支持,蜡笔小新徐新吃了亏。顿时双眼都被封成熊猫眼,等值班老师闻声赶过来,殴斗已经结束。
蜡笔小新徐新泣不成声,除了眼睛遭受重创,眉心处还被打出一个硕大的口子,咧得像个小孩嘴。打篮球的张彤用毛巾捂都捂不住,鲜血洒得一屋子都是。
王耕校长气得没有办法,骑上自行车载着蜡笔小新徐新去了附近的医院,紧急处理伤口。而值班要老师,则带着打篮球的张彤,坐在那里面对面地看着童象。
胜利者的童象并没有任何疚意,对要老师带人看着他的做法十分反感,一直处于高度的亢奋中,几次差点再度动手。
没有办法,要老师再次把朱师傅请了过来,把所有的学生都召集起来,面对面告诉童象,现在有两条路,你自己选择:要么迅速冷静下来,马上睡觉;要么,大家一起动手,把你捆到隔壁的床上,禁闭三天,禁闭期间没有饭吃。
光棍不吃眼前亏,连哄带吓唬,才把童象搞睡下。而打篮球的张彤和小蛔虫周乐则直接搬到隔壁去住了。
王耕校长把蜡笔小新徐新送到医院,用美容针在脸上缝了十几针。带回来的时候,蜡笔小新徐新咬牙切齿地扬言此事没有完,他要等周末放假回家,找几个大哥来帮自己出一口气,血债血偿,让童象脑瓜子开成瓢。
“如果你坚持这样,我明天把你爸爸请来。”
“校长,你说啥也不行,我爸来了也不行,除非你们把我捆起来、关起来,否则我非要让他知道马王爷的三只眼是怎么长的。”蜡笔小新徐新咽不下这口气,说出话来十分狠毒。
等回到学校,值班的要老师和食堂的朱师傅都在。
要老师敲着桌子,把刚刚童象的表现再说了一遍。他气愤地对王耕校长说:“明天一定要让童象的家人来,这报到第一天就把阳光学校搅得天翻地覆。如果让他在学校呆上一星期,非要出大事不可。现在他已经和全体学生形成尖锐对立,如果明天、后天是女老师值班怎么办?这种学生只有一条路,送去劳教。”
要老师说得没有错,比起加菲猪张兮兮来说,三个张兮兮也比不上一个童象。
这第八个是铜像,此铜像非彼童象,给学校带来的是凶象、恶象。我们有什么义务非要接受这样的学生,自找苦吃,自找罪受!
“王校,你下决心吧!这种孩子有一个,就可以把学校搅得鸡犬不宁。社会上问题少年有的是,自有法律管着他们,轮不到我们去充当这个英雄!”要老师再一次劝王耕校长,仅凭今天的事,送去劳教或者拘留总可以吧?
王耕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他打定主意,今天冷处理,先让要老师把话说完,让他把心里的火都发出来,把所受的窝囊气都释放出来。等明天见到童象的姥姥再说。
第二天上午,童象的姥姥如约而至。
只见她满头银发;梳妆得很整齐。上穿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下穿一条黑色套裙,外披一件褐色钩针织大披肩,头发松松地挽起来,别上一个发卡。身体虽然瘦削,但菊花瓣般的笑容在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
“王校长,您好,我是童象的姥姥,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看就有一种有教养、有文化的知识分子的气质。
她面带微笑,平静地望着王耕校长。一双深潭似的眼睛充满了关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挂在脸上。
“你外孙童象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吧。”
“不用知道,我知道我外孙又惹祸了。但是孩子嘛,不调皮成了器。他平时还是一个很老实的孩子。”她的语气很轻松,全然不在意这个外孙给她惹的是什么祸?
人家都是玉不琢不成器。她却是不调皮不成器。
“昨天他刚来不到四个小时,就把我们六十岁朱师傅打了。”
“啊,我家象象受伤没有?”姥姥一点也没有关心朱师傅的伤情。
“你家童象吃不了亏,但是你不想了解一下师生们如何看待这件事吗?”王耕校长有些光火,“三十六中毛校长昨天中午力荐把他送到我们学校,说是征得了您的同意。”
他用了上“力荐”二字,谁知道童象的姥姥撇撇嘴。“毛校长啊,我很熟悉,他们最喜欢把无法掌控的孩子向外推。我的外孙在他们那里上了还不到一学期,前前后后把我找去十几趟,还把择校费和学杂费全退给了我。”
“童象姥姥,从昨天童象在我们学校的半天多表现,我们的老师也不赞同继续留下,一致认为他,比较适合由您来亲自教育。”王耕校长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