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帆?”
挂了电话的君若锦念叨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对江野的话一直都深信不疑,但是这一次,他在相信江野的同时,依然觉得有点不对。
祝帆这个人他见过不止一次,给人的印象比起爱装逼、情商低、引众怒以外,更多的,其实是嚣张和张扬。
嚣张有时候并不是个贬义词,二十来岁的高材生,眼高于顶再正常不过了,直到完全投身社会之前,这个年轻人都会是这样棱角分明的模样。
君若锦还认识一个和祝帆很像的人,正是那个把江野得罪得不要不要的朗非。
这类年轻人虽然经常做出讨人厌的事,但天性直爽,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很难想象他们会通过虐猫来发泄对生活的不满。
他们最多是“坏”,而不是“恶”。
但“除猫扬善”给君若锦的感觉,是彻彻底底的人间至恶,比起那些在商业场上都令人唾弃的畜牲都当仁不让。
君若锦本想直接出发的去学校找江野的,但出发前,云戟的一通恰到好处的来电改变了他的计划。
云戟一直都在关注F大虐猫事件,虽然他不如君若锦和江野这么投入,但他的职业素养让他习惯性地认真对待每一份委托。
对于轻生事件和虐猫事件发生在同一天的巧合,云戟早就品出了阴谋的味道,而孔寒景的加入,让云戟获得了大量的内部信息,将两边情报整合过后,云戟将他的结论如实告知了君若锦:
“一号楼在封锁的状况下不容易进出,那么,当天出现在一号楼内以及在附近被目击到的人都值得怀疑,不论那个人被发现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毫无犯罪可能’的状态。”
……
江野一把拽住祝帆,硬生生拖进了楼宇的背面。
他单手扭过祝帆的双手,另一只手捉犯人似的把他的脑袋抵在了墙上。
那面祝帆发现“IQUIT”的墙。
一时失误被逮住,但很快反应过来的祝帆嚷嚷道:“卧槽泥马你要干什么,我叫人了!”
江野也不和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知道‘除猫扬善’吗?”
拼命挣扎的祝帆突然不动了。
虽然他没有回话,但他的反应已经足够证明江野的猜测了。
“原、来、是、你。”
四个字道尽了江野无数的悲愤与痛恨。
江野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几l乎要生生把祝帆的手腕拧断。
“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别别别——”
祝帆哀叫起来,但气势显然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狂傲。
被揭穿的心虚将他笼罩,再嚣张的人也有服软的那天。
“你在一号楼虐猫,不小心被轻生的学长撞到了吧?”
江野冷漠又残忍地说道:“你看见的根本就不是‘IQUIT’,而是学长本人
,看来你确实当得起‘见义勇为奖’,毕竟,你可是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通知的导员。
“该不会就连‘IQUIT’也是你写的吧,你想暗示导员有人上吊,但导员没有领会你的深意,你在楼下看着大家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人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实在救不下来就算了?毕竟你不知道黄如曜学长被救下来以后会不会揭穿你虐猫的事,怎么能为了一条人命暴露你虐猫犯的身份呢,人命哪有前途重要,是吗,高材生?”
放在以前,江野说话再怎么一针见血,也不至于对一个同龄人做出这么恶毒的揣测。
但是自从接触“除猫扬善”后,江野对“恶”的理解,早就已经今非昔比了。
“我,不是我……虽然我,但,但我真的没有虐猫,不是我的干的啊!”
祝帆被江野的话吓傻了。
他两条腿都在打颤,要不是被江野限制住了动作,有可能就要当场跪下了。
“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当天在一号楼的,只有你一个‘活人’啊。”
江野眯着眼睛,说话的时候彻底抛却了委婉的底色,徒留疯狂的报复欲。
“不是我啊,我不是‘除猫扬善’啊,你你你等等,我,我有和他的聊天记录可以作证!”
万幸的是,祝帆的智商还算在线。
虽然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拿出他和“除猫扬善”的聊天记录,但很明显,眼下便是那个“万不得已”的时刻了。
江野愣了愣,放开祝帆的同时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密码?”
祝帆捂着手腕呲牙咧嘴了半天才道:“小繁的生日……190703。”
江野解开他的手机,翻了翻,冷哼一声:“你的手机上根本没有球球。”
“我不用球球啊,都什么年代了,都什么老古董啊还用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