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是臣思虑不周,请陛下责罚。”
李善看着下头,徐怀安已经弄来了火盆,将球棍和马球都一并扔了进去,本来都是木制的东西,很快便燃起来火苗来。
一边烧,徐怀安一边当着众人的面,将刚刚李善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了出去。
他本来就是传旨内侍出身,声音洪亮,字正腔圆,韵律中带着大气。
打马球的两队人,纷纷露出了惊惧的神情,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朝着鼓楼的方向俯身跪拜。
李善平和地说:
“你也是好意。下头的两个马球队,大热天的打得汗流浃背的,也是辛苦。可惜朕不能赏。
若是今日赏了你们,以后就开了这个头,定会有更多的人效仿,于国于民都不利。一会儿,你自己考虑,如何安抚他们。”
裴行俭羞的脸色发烧,低头道:
“是,都是臣的错,臣定会跟他们说清楚陛下的意思,然后自负酬劳,向他们道歉。
李善这才转过头看着跪着的裴行俭,说:
“朕来,是真的想看看寻常百姓的民风日常,你这么一弄,朕当真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幸好百姓们看得也开心,朕谁也不好责怪,只能如此了……起来吧。”
裴行俭甚是感激,下拜道:
“谢陛下。”
……
感业寺中,彩衣拉着武柔的手,两个人面对面,讲完了端午节的传闻。
武柔听完之后,露出了怅惘的神情,轻笑了一声说:
“这是他的风格,但凡遇见了利益相侵,就压抑自己。明明惩治别人就能达到目的,非得烧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