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妙宜反问:“为什么?”
“虽是卖花娘子先对别人生了情愫,可屠夫却和别人成了亲。”
“我觉得未必。”元妙宜将手中的书翻到刚刚看到的那页,估摸了下厚度,“眼下我们只是看完了一半的故事,另一半的故事我们还不知道。在我们不能对他们足够了解时,我们还是不要对他们轻下论断。”
冬青的声音再次传来,“世子,前面的路通了,您坐稳,咱们这便走了。”
沈珣温声道:“知道了。”
马车逐渐远离茶楼,元妙宜没再说下去,沈珣也没继续问什么。
马车驶过闹市,突然静了下来,静的人有些发慌。
元妙宜不安地问道:“沈珣,你有没有觉得太静了?”
沈珣早已放下看了一路的书,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对外吩咐道:“冬青别管马车了,先撤到一边,打信号。”
几乎是信号打出的同时,一支羽箭穿过车窗钉在车壁。
若不是沈珣刚刚拉了她一把,那支羽箭此刻射中的便会是她的头颅。
还未有所喘息,又是一阵破空声,几支羽箭如细雨般射向车壁,“这里不能待了。”
沈珣伸手揽着她,跳下马车侧身滚到一边,沈珣的速度极快。
就在他们出去的瞬间,更多的羽箭射向马车,不出一会,白色的羽箭很快便布满了车身。
射箭之人似才发现了车中的人消失了。
全都从屋顶上飞身而落,一身的夜行衣打扮,脸上也被黑布遮盖,唯独露出了一双眼睛。
搜寻一番,见到沈珣带着元妙宜藏在墙角,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沈珣将元妙宜向后一推,抽中一直藏在腰间的刀刃,迎了上去,冬青见状也跟着加入了缠斗。
寡不敌众,沈珣渐渐落了下风。
一名黑衣人突破沈珣的剑招,持剑向元妙宜袭来。
怎么办?元妙宜只觉得仿佛跳到了嗓子眼,但意识却极为清醒。
她还有事情没做完,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将手腕上一直带着的银质手镯去下,轻轻按动手镯上隐藏的机关。
原本还精巧夺目地手镯,瞬时变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
师父曾说,兵器之中,唯有飞镖。不需肉搏,亦能杀人于无形。
看着黑衣人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沈珣此时正背对着她,她只能自救。
十步,八步,五步,就是现在。
手中的剑刃朝黑衣人直至扔去,在剑刃刺破咽喉的同时,沈珣换下了他的短剑,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没入黑衣人的腹部。
沈珣似是没注意到黑衣人咽喉上的剑刃,低声安慰道:“对不住,受惊了!”
再次举起长剑,牢牢地将她护在身后。
突然压力骤减,众多穿着盔甲的士兵向这赶来,敌我局势瞬间调转。
领头之人他们都认识,正是方才见过的陆与归。
又是一番激烈拼杀,场上胜负已定,黑衣人见已无回转之地,狠下咬破藏在口中的毒囊。
沈珣看出他们要自杀,厉声喝道:“卸了他们的下颚,他们要自杀。”
可已为时过晚,黑衣人的口中全都溢出了黑色的血。
冲着他们得意地笑了笑,倒在了地上。
陆与归朝二人走来,敛色道:“怎么办,没留住。”
沈珣擦掉脸上溅上的血,神色冰冷,“这些应该是经过训练的死士,留下来也问不出什么。”
陆与归透过沈珣看向他护在背后,面色惨白的元妙宜,温声问道:“元姑娘,可是吓到了。”
元妙宜自扔出那把剑刃时,便后悔了。
怎么办?
看沈珣的神色,应当是没有意识到这把剑刃是她的,只是,她既出了手,必然会徒增麻烦。
只是该怎么把那把剑刃拿回来呢。
元妙宜勉强挤出一个笑,摇了摇头。
沈珣也关切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元妙宜跟着二人往前走去,走到那个黑衣人身前,谨慎地扫视一周,见无人注意她。
猛地蹲下去,按下剑刃上的按钮,机关设计极为灵活。
瞬息之间,剑刃收缩,又恢复成了镯子的模样,她轻轻一推,镯子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地声响。
她见状“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脚踝。
走在前头得两人听到动静,全都扭身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