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元妙宜没想到沈珣会亲自过来。
沈珣感受到元妙宜打量的目光,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他身后又走了个人出来,那人将披在身上的黑色长袍脱了下来,只见里面穿了一件湘妃色襦裙,面上覆着一层轻纱,远远看去也是一位清秀佳人。
只是有些面熟,元妙宜又是辨认了一番。
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冬青?”
冬青见她认了出来,将脸上覆着的面纱取了下来,笑着说道:“姑娘好眼力,这都能认出来。”
元妙宜问道:“几日不见,你怎么这幅打扮了。”
听到这话冬青一脸委屈,朝沈珣看了几眼,敢怒不敢言。
沈珣握拳咳嗽了一声,“按照姑娘的计划,姑娘以身犯险,好让我们来当那个黄雀。只是,姑娘毕竟不会武功,而且为了姑娘名节,想着还是由冬青来假扮姑娘最为稳妥。”
元妙宜点点头,又朝冬青看了眼,“辛苦你了。”
冬青之前为了查案,也扮过几次女装,早已驾轻就熟。如今又听到这样的大美人朝他道谢,心中一乐,那点不自在也消了个干净,摆了摆手说着客气。
元妙宜又看向沈珣,“只是沈公子,陈山与你所说只是我的猜想,那伙人不一定今夜就会行动。”
元妙宜不知,近日来外地女子失踪案频出,失踪的人数和时间像是呈现某种规律,只是最后全都不了了之。
不是没有官府下令搜寻,而是一个个前来报案的人,时隔几日又会去撤案,只说是女儿找到了。
几人皆是如此,实在过于巧合,引起了他的注意,后来他又一次乔装去打探真假,却得知发现那些丢失的女子并未被找回。
正是疑点重重,难以琢磨时,元妙宜派人来了京兆府。
按照以往案发的规律推断,应当便是在今晚。
想起元妙宜曾说她“胆子小”,沈珣没多做解释,只说了句:“左右府衙现下无事,想着便来姑娘这看看,若是贼人没来,只当今晚是来找姑娘了解情况了。”
元妙宜听完后,道了句谢,也没再多说什么。
夜色越发黑了,周围只有天边的月亮发出的光。
眼下已是子时,元妙宜风寒本就刚好,这会困意上来不住地打着哈欠。
冬青也跟着打着哈欠,想着今晚那人或许不会来了。
正要对沈珣说,要不今晚先走吧。
沈珣却突然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粒香丸,示意元妙宜吃进去。
又倒出两粒,分了一粒给了冬青,自己也咽了一粒进去。
这时,门上被纸糊住的地方突然被戳了个洞,一支烟管递了进来,随后便是一股香气在屋内蔓延。
冬青知道这时贼人来了,迅速地钻到床上,盖上被子装作一副熟睡的模样。
元妙宜见此不知道该往哪躲,就被沈珣伸手一把拽过手腕,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沈珣竟带着她从窗子翻了出来。
两人稳稳地落在客栈的后门,沈珣又拉着她朝一个糕饼铺门后藏去。
又过了一会儿,客栈窗子那传来声响,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包着头巾的男人,怀中正抱着冬青一跃而下。
一片云飘过遮住了月光,周围一片漆黑。
许是心中紧张,男人没注意到怀中的“元妙宜”早已换了人。不远处一辆马车朝这飞速驶来,到男人身边拉了下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男人先将冬青放进了马车,随后关上了车门,跟着驾车的男人的一同坐在了车外。
驾着马车向城外驶去。
见马车逐渐消失在眼前,沈珣吹了声口哨,原本埋伏在街上的暗卫全都涌了出来。
元妙宜再看过去时,沈珣已翻身跨上了一匹骏马。见她看来,“今晚客栈怕是不安全,元姑娘若是不嫌弃,今晚便先在京兆府凑合一晚。”
说着示意身旁的两个暗卫护在元妙宜身边,自己则扬手挥鞭,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追去。
骏马撒开长蹄,宛若一阵风略过,眨眼间骏马和沈珣便消失在了元妙宜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