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宸看上去只是随口一问,悠悠摇着扇子,不甚在意。
“洗血阁。”
随着祁怀琛的话语一出,祁景宸的扇子停在半空。
“兄长怎会将她置于洗血阁?”
祁景宸讶然问道,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这洗血阁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从里面走一遭出来,不死也得半条命。
“一码事归一码事......她在肃王府门前纵火,本王给她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祁怀琛寒眸透出冷光,棱角分明的面庞略显苍白之色。
“好吧......”
祁景宸面上不为所动,嘴里也只是敷衍地回了两个字。
“兄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祁景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像刚才祁怀琛的话并没有同他说过一般。
轮椅上的人没说话。
“兄长告辞!”
祁景宸摇着扇子,转身便离开,没有来时的轻松自在,他的背影肉眼可见僵硬了许多。
“这臭小子,一天到晚放浪形骸,不思进取......是该好好治他了!”药老撇撇嘴道。
“不过......我听说过当朝右相墨承远的大名,也听说过他有一个女儿叫墨蝶萱,这个二小姐墨挽凉,我倒还真没听说过......她是何人?竟能入得了你的眼......还让幽王娶了她?”
药老一下又一下地摸着胡子,等这轮椅之上的人给他一个答案。
“就是你今日所见的那名女子......”祁怀琛淡淡开口道,手中又翻了一页书,未曾抬起过眸。
“什么?她是墨二小姐?!”
药老如遭雷劈,神情复杂,半晌道:“墨二小姐竟这么丑......”
“呵......”
轮椅之上忽传来一声冷‘呵’,药老不明所以。
“药老......你觉得她脸上的疤,换做是你......可以治吗?”
祁怀琛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缓慢的语调略带几分沙哑。
“当然!这有何难?”药老自信地说道,一脸神气。
“那便是了......若她的医术甚至不输于你,这样的疤痕于她而言......又有何难?”
祁怀琛的瞳色深了几分,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地停在了原地。
“你是说她故意放任自己的面容不管?”药老陷入了沉思,道:“看来她没那么简单啊......”
祁怀琛没有立刻作声回答,只是沉吟了片刻,顾自说道:
“只能说明她......还不算太蠢......”
轮椅之上的人,一条黑色的轻裘披在肩上,神色淡淡。
——“啊嘁!”
墨挽凉摸了摸鼻尖,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此刻必是又有人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看着身旁脏乱不堪的稻草和身上的手铐脚链,再看向面前的黑铁门。
墨挽凉一点儿都不慌,才怪!
这该死的祁怀琛!心简直比染缸还黑!
竟是直接把她关进了不知何处的大铁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