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挽凉抽了下嘴角,仿佛被定了身似的。
什么叫与墨大小姐的婚事就此作罢?她今夜煞费苦心地整了这一出,便是让祁怀琛和墨蝶萱愉愉快快的和离吗?
“来人!把墨大小姐带下去......”
墨丞相感觉自己脑子被这四个字炸得轰轰乱响,唯恐怕她又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不必了!我自己走......”
墨挽凉看着身旁两位高大威猛的守卫军,如弹簧般跳了起来,拍着身上的灰,路走到一半时,一个闪身躲到了马车后。
“走开走开!嘘......”墨挽凉对那两个守卫军嘘声道。
“墨丞相......您有此女,当真是好福气!”
祁怀琛薄唇轻抿,纤长的羽睫微微垂下,半身落满清冷的月光。
身边的随从小心翼翼地给他的腿盖上了一层羽白色的薄绒,黑白交织,他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但看上去却和常人无异。
“肃王殿下谬赞了......若说福气,那自是不如肃王殿下......”墨丞相可不会觉得祁怀琛这是在夸他,内心甚是不满,无论是朝堂还是朝外,每次遇见祁怀琛都免不了被他打压一番,口舌之辩从未赢过。
“哦?我有什么福气......这条腿吗?”
祁怀琛借题发挥,明摆着故意刁难墨丞相。
“本丞相并非此意。”墨丞相面上露出不耐之色,夜色微凉,眼看着祁怀琛还准备了一条薄毯盖上,是想在这里跟他彻夜长聊吗?
他才不奉陪!
祁怀琛仿若没看见他的神情一般,不急不缓道:“墨丞相......我想你可能误解了本王说的话,本王说的福气,可不是指墨大小姐......”
不是指墨大小姐,那不就是指她吗?墨挽凉竖直了耳朵听。
祁怀琛的话一出,墨丞相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他语气不善地开口道:“时候不早了......肃王殿下想说什么便明说吧......”
祁怀琛眸光加深了几分,若有若无地落在了某处地方。
“本王确实有一句话想说......这句话,也是本王用来提醒墨丞相你的......”
他的嗓音带着丝丝森冷,眉眼阴沉。
“她若一辈子就像原来那般痴傻愚钝......本王不会多管......”
“相信墨丞相的心里再清楚不过......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日后会发生什么......本王不得而知,不过......若她再如此高调张扬......”
“本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祁怀琛身上的杀伐之气顷刻间释放,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屑掩饰,他的眼神宛若看着一个势在必得的猎物,而那猎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无所遁形。
“你都知道些什么?”
即便墨丞相极力掩饰自己眼底的情绪,可一闪而过的愕然,仍旧暴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