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身手不凡,非同小可!暂且不说她……兹事体大,不可声张,王兄,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祁景宸此话一出,当即后悔。
“杀、之——”祁怀琛凛若冰霜地回答。
毫不讳言,冷冷启口,“丞相府的家事,与本王何干?敢进本王的肃王府,管她是墨夫人还是墨大小姐,一律格杀勿论!”
祁景宸头疼地捏上了眉心,很快就淡定下来。
“王兄,你冷静一点!”
祁景宸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顾自说道:“如今之计,只能先将此事瞒下,万不可让墨夫人在此抛头露面……”
话音刚落,一个小厮急忙冲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新娘子的轿子……烧了!”
什么?!
祁景宸眉宇一皱,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说清楚,怎么烧的?”
“好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在肃王府门口放火,当真目无王法!
“王兄……此人定当严惩……”
祁景宸的手都要扇出火星子,乍一看向祁怀琛,他的头搭在手上,微微斜靠着,眼皮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合上。
他这个做弟弟的,真是操碎了心啊!
祁景宸再也顾不上这么多,他得先帮兄长摆平此事才行,正欲踏步,祁怀琛却突然叫住了他。
“景宸……”
“为兄的命令,日后不可再去怡春楼!”
祁景宸呼吸一窒,泪啊……他都这么小心谨慎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勉强保持着镇定,祁景宸觉得还是有必要为自己说一句。
幽幽转过身,看向祁怀琛,“王兄,你不喜欢女人,不代表你弟弟不喜欢,偶尔去一次,人之常情……”
“闭嘴!”
祁怀琛将手边的杯子砸翻在地,碎瓷瞬间四散开来。
“好好好,不去不去!王兄莫气……”
祁景宸连忙安抚,皮笑肉不笑,脚底朝门外奔去,中途回头道:“王兄,我先去帮你摆平此事!”
直到祁景宸的背影彻底离开,祁怀琛藏在袖中发颤的手才紧握住了大腿,他的面色变得苍白无比,额上渗出薄薄的一层细汗。
身后的阴影处突然出现一个人,他毕恭毕敬地站在祁怀琛面前,神色担忧,低头作揖道:“肃王殿下,是否让药老来一趟?”
祁怀琛垂下眼眸,强忍着痛楚,淡淡道:“不必……”
“肃王殿下,今日之事……”张了张口,似有几分忌惮,终还是脱口而出道:“恕流羽直言,当众拒婚,无异于藐视皇权,若传到皇帝的耳里,殿下恐……罪、罪责......"
眼看高位上祁怀琛的脸色越发阴沉,流羽几乎是本能的失言,有一种想把自己的舌头割了的冲动。
不悦的嗓音低沉响起,带着一丝难以遮掩的戾气,“本王一个双腿残废之人,连死都不怕,区区一个罪字,又能耐本王何?倒是他要掂量掂量,本王手握万千精锐,他该如何恰如其分地……定本王的‘罪’?”
最后几个字,祁怀琛不自觉地加重了音,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