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是拍第一部民国戏那年认识的,典型的东北男生。直爽,讲义气,大大咧咧,很少把事放在心上。
他在片场管我叫哥,虽然我人还比他小好几岁。
到了私下,时间久了,他没改过口来,也就随他了。
久不联系的空档,有一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求助,说是问有没有时间帮他排广场舞。
本来手头上有挺多本子要挑的,听了他这话,我顿时来了兴趣。
广场舞?
“好啊。”我爽快地应承。
我早该想到阿树一大老爷们儿可能会四肢不协调,这个事实直到在排舞室我才真正反应过来。
他主动表明要跳《咚巴拉》以示诚意,我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放着那么多优秀作品不选,他要置凤凰传奇筷子兄弟玖月奇迹这些前辈们于何地???
为什么偏偏是《咚巴拉》……
我这次本来还想换点新意呢。
排了三四天,大兄弟不再同手同脚,步子也全都记住。我们喝水休息的间隙,他拿着毛巾递给我,问:“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学广场舞?”
“没兴趣。你不说我就不想问。”
“欸,真不想听?”他推推我手肘。
我笑了,“你憋不住就说,我可以听。”
他连连摇头,“什么时候你对我有嫂子四分之一的耐心就好了。”
我举起水瓶喝了一口,笑他是来学习的还是埋汰我的,“下辈子吧。这辈子有她在你想都别想。”
“哟哟哟,还秀起恩爱来了。哥你等着,明年过年回来我就给你找一弟妹,让你虐狗!”
……
我哪有秀恩爱……
“起来继续练啦!……”我拍拍他。
最后一次排练结束,离开舞室准备进车里,阿树还跟我在客气。
我笑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走的时候,我在车里放下车窗,对他说:“跳好点,记得帮我跟伯母问好和说声‘生日快乐’。”
那个大老爷们儿,明明走远了,又突然跑回来抱了我一下。我假装嫌弃地拉开他,“别一把鼻涕一把泪啊,这样下次再找我帮忙可没戏。”
既然是兄弟,就不要担心麻烦。傻,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