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高耸入云的阁楼直通云霄,在高树掩映的房檐下,悬着一盏玲珑精致的花灯,在雾里泛着暗红的幽光。
郁雾提着灯立于门前,弯着腰姿态谦卑,“王上,老鼠抓住了。”
“明早本王要太阿剑摆在面前,失败你应该知道下场。”屋里男子一锤定音,显然没商量的意思。
郁雾咽口唾沫赶忙应下,提着灯退了下去。
叮铃铃!微风吹过门口风铃发出一阵阵响声。
屋里红衣白发男子侧卧在软榻之上,睁着妖冶邪凝的红眸望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墙面,眸底稍纵即逝一道凛冽的杀意,额角妖纹如血,在他平静的脸庞上显出几分诡异。
“人族除了姜知许还有这般胆大的吗?孤生一人前来偷剑。”
“要是之后每个人都这样头真的会很疼。”
“传令下去再杀二十修士,砍下头颅挂在城头。”
殿内残影闪过,眨眼便没了动静。
万懒俱寂,光从茂密的树木的缝隙间照进来,这树直冲天际看不到头,丛林密不可挡,细碎的植物交缠在一块纠缠不清。
铃声夹杂着鼓声吵着她脑子疼,姜绾站着中间,朝着声音源头看去,黑漆漆雾蒙蒙什么都见不着。
浓雾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她。
害怕!压抑!不知名恐惧感涌上心头,她想要逃,但脚好像被定住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冒了出来,
她就这样站着如砧板上的鱼肉,看着那雾里的东西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倒霉催的!醒来!”
姜绾身子猛地一震,冰凉触感从额头传来,周围一切瞬间破碎,她捂着心脏面朝天大口喘着粗气,徐陵游收回手整个瘫软在地,嘴唇苍白,眼底黑青,发丝贴着脸好不狼狈。
“睡不醒的?道长?牛鼻子?”姜绾伸出手指戳了戳,方才他为她驱除寒气的好像也是这般。
阵法?刚才那个紫衣女妖说得阵法。
“别吵啦,烦死了。”徐陵游费力爬了起来,他勾着背打了个哈欠,余光看向姜绾,“你刚刚说不怕死对吧?”
“……嗯。”姜绾迟疑点了点头,总觉得这睡不醒的憋着招儿。
“那就好,抱歉给你扯进来。”
“你这话……”
“醒了?”郁雾孤零零立在外面,身段窈窕多姿,她歪着头看着面色不佳的徐陵游,嘴角勾起冷淡的弧度,“道长还不怕死啊,既然不怕就乖乖说出太阿剑下落免得吃苦头。”
“wcnm!”姜绾站着后面听到太阿剑三个字惊掉下巴,她瞪着眼珠子不敢置信捂着嘴巴,这睡不醒的道士这么牛波一啊。
徐陵游僵着头看过去,姜绾尴尬笑笑,“抱歉抱歉,你们继续。”
“这剑可以给你,但你得放她走,这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一普通人。”徐陵游伸手指着姜绾。
“道长实话说吧今夜你们这两条命必须留下,至于你说不说无关紧要,您见多识广应该知道有种妖叫幻彩迷蝶,可以提取死者前世记忆。”
“是吗?”徐陵游原地坐下,仰头看着毫无惧色,“你见多识广应该知道有种术法叫禁念束缚吧。”
“此阵法……”
“七星九转阵贫道略有耳闻。”徐陵游手指轻轻弹动一下,指尖燃起幽蓝色火焰,“在此阵法里修仙者用不了任何灵力。”
“那你……”
“烧命就行了啊。”抬手掐了道诀轻点额头,眨眼睛徐陵游额角多了个蓝色印记,“现在只要贫道死了一切将不复存在。”
郁雾也不气,她缓步进了牢房,弯腰凑近了些,轻轻吹了口热气,纤细的手指抚在他胸口,“道长别这样,您清楚让这姑娘走,我实在做不了主。”
徐陵游朝后挪了两步,“芙蓉白面,不过带肉骷髅,美艳红妆,尽是杀人利刃,别玩了姐你当贫道祖宗贫道都嫌大。”
“臭牛鼻子!别给脸不要脸!”郁雾气得瞪圆眼睛,若不是这道士是个疯子,她定要将两人大卸八块,怎么会有人烧命画咒,真是不怕死吗?
“你也看见了贫道生死不惧。”徐陵游四仰八叉倒了下去,呼吸略微有些重,“既然您做不了主,那就找个能做主的来。”
“牛鼻子你觉得我会受到威胁?”郁雾眼神逐渐阴暗,浑身暴虐气息疯长,逐渐长出尖锐獠牙,目不转睛盯着姜绾,“来人把这女的摁在地上,老娘要一根一根剪断她的手指。”
倏地从暗处涌出来一群四不像,他们手里拿着剪刀,咔嚓咔嚓不停挥舞着逐渐逼近。
卧槽!倒血霉了!
姜绾将手放在身后,退到墙角,干笑两声,“姐姐,这不太好吧,要不你直接杀了我,毕竟到了下面也是要吃饭的。”
郁雾满身戾气,“老娘管你个球,既然这么不配合必须吃点苦头。”
“喂,别搞她,贫道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