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等人讨论了一番也没有个结论,便放弃了。少年们性子跳脱,一会儿又聊到了湖妖的话题。
有为未能亲眼目睹妖物扼腕的,也有为捡回一条小命庆幸的,但更多的是好奇谢荧的身份。
“虽然说她不识好歹拒绝了小侯爷,但不得不说,她的剑术不错。”
“何止是剑术不错,没见廷尉令那个老家伙都敬着她吗?肯定来头不小。但说来奇怪啊,要是长安城里真多了这样一位高手,咱们还能不知道?”
“这点我也纳闷着呢,小侯爷剑术一流,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早就打上门去了。不声不响的,肯定来头有问题。”
“啊我想起来了,廷尉令那个糟老头子唤她少司命。怪不得神神秘秘的连我们都没见过,原来是天师府的人。”
“……”
云昶换好衣服出来,见几个脑袋凑贼眉鼠眼的唾沫横飞,一人一脚踹过去,王二等人顿时捧起一只脚原地起跳,嚷嚷云昶心狠脚辣。
云昶还惦记着谢荧,罕见的没动手揍他们,而是勾勾手指头,道:“我有急事进宫一趟,你们回侯府给我娘报平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知道的吧?”
还说不是想求娶人家,这才看上眼,就要去皇宫求圣旨了。王二等人私下眼神交流了一番,心照不宣。
眼见云昶没得到回复又要抬脚开踹了,几人十分默契的跳开,随后又笑嘻嘻的勾肩搭背,挥手笑道:“晓得啦晓得啦,小侯爷早去早回。”
阴云散去,霞光透过云彩照射落下,整个湖面泛起层层鳞光。云昶背过身,在侍卫看不见的角落嘴角翘起,双眼放光。
拜师,拜师,他要拜师!
他要入宫!找皇帝舅舅下旨!立刻,马上,就现在!
——
漫天的晚霞被夜幕驱赶慢吞吞的离开,连偷偷的一个不甘心的回眸,也在最后通牒之后完全消散在苍穹浮云之间。
看完热闹的晚风最后也百无聊奈的越过湖面,穿过亭台楼阁,裹着潮湿的水气散落在高墙院落里。
“奇怪,怎么妖气到这里就断了?”
在廷尉司和云昶等人彻底离开后,谢荧去而复返,绕着昆明湖转了一圈后,来到了一座别院的角门。
谢荧刚准备跳进去深入查探一番,空中忽然飞来一只纸鹤,无火自燃。
“小师侄女儿,此乃禁地,速回。”
谢荧: ?
“师伯,你监视我!?”谢荧又是疑惑又是不甘心,一剑将那只火纸鹤戳穿,“你不是闭关了吗?”
“此人已入定,有事无事皆勿扰,烧纸也不行。”火纸鹤“嘭”地化为一团字烟后,消散于黑夜。
谢荧:……
果然和师父一样不靠谱!
谢荧小怨念的用眼神戳了戳近在咫尺的别院——鱼妖线索,深吸一口气,默念静心诀。
不气不气她不气,不行,静不下来,她好气!今晚睡不着了!
大师兄说过:当你感觉不开心的时候,那就去找别人不开心,然后你就开心了!
大司马大将军王奉、东平王刘裕、御史大夫于庸相继离奇死亡,廷尉司接到上令,近日人人忙得连轴转,就连一心想安稳致仕的廷尉令都忍着腰酸背痛挑灯夜战。
“世安,你过来下,这段注解字太小了我看不清,你给我念念。”
廷尉司左使冯固微微捏了下有些酸麻的手腕,放下狼毫,提着整理好的一份卷文呈递给廷尉令。
“大人,这是属下整理的有关东平王、大司马王奉将军以及御史大夫于庸大人的生平卷宗,有疑虑的地方属下已经圈出来了,大人可先过目。”
“好好好!不愧是小冯大人!”廷尉令大笑着接过卷宗,又指着桌案上他看不清的那几行字,道,“这收录得是世宗时期的一桩奇案,也不知道是谁写的注解,看得我眼都花了,你来给我念一下。”
“昆明池刻玉石为鲸鱼,每至雷雨,鱼常鸣吼,鬐尾皆动。汉世祭之以祈雨,往往有验。”【注1】
冯固皱眉不解:“这不属于奇案范畴。”
“不对不对,就是它!应当就是它了!”廷尉司又让冯固念了两遍,撑着桌案有些激动,“昆明池,昆明池,鱼,鱼吼,还能有求必应,不寻常十分不寻常!”
“去,快去派人去天师府请少司命过来一趟。”
廷尉令话音刚落,书房屋顶就被揭开了瓦片。
“不用了,我来了!”
廷尉令和冯固闻身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头从屋顶倒钻出来,吓得廷尉令差点两眼一翻撅了过去。
冯固虽然也吓了一跳,但他不信妖邪能稳住,见状连忙扶住廷尉令,朝门外大喊道:“来人,有贼人!”
“咦——”谢荧背着剑从屋顶跳下,而后一个后空翻潇洒落地,湊但冯固跟前,认真道,“你是不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