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张三的事,高宁带着邓章回到府上,一路上都黑着脸。
下人们看见这阵仗,急忙去通知钱春淑。
钱春淑知道后忙让人通知邓目、邓音,要是高宁发起火来,只怕他们娘儿三谁都按不住,还得要邓目出面才行。
钱春淑到的时候,只见邓章已经跪在大堂里了,旁边仆人手中举着家法。
“姐姐……姐姐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钱春淑看儿子受罚,心有不忍,可是又不能直接让他起来,所以先安抚高宁道。
“章儿,你自己说。”高宁说完端起茶杯喝水。
钱春淑这才看向邓章,等着他说话。
“娘,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出去跟人赌博,输了三百两银子。”
钱春淑一听不过是赌博,顿时松了一口气,对儿子使眼色。
“夫人,都是我的错,您责罚我吧。”邓章说罢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
邓目此时刚赶进来,看见邓章在磕头,气不打一出来。
邓章是他邓家的唯一血脉,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他非得跟高宁拼命不可!
“什么事,这么兴师动众的。”邓目背着手,坐到主位上。
高宁不语。
邓章老老实实的把刚才的话跟邓目说了一遍。
邓目一听也送了一口气:“我当是什么事,这么大火气,章儿也没输多少,下次不赌了便是。”
高宁听了这话脸顿时耷拉了下来:“今儿输三百两,明儿就输三千两,后天就敢输三万两!你有多少家当够他赌的?”
邓目无言以对,毕竟他那点俸禄,也就勉强养活他自己,这个尚书府里里外外一直都是靠高宁来撑着的。
钱春淑见状,赶紧又给儿子使眼色。
邓章会意,再次把头磕的邦邦响,额头都磕红了。
钱春淑也在一旁劝说道:“姐姐,章儿知道错了,这次就绕了他吧。”
邓目看这件事不大,以高宁的脾气,最多打十棍子,于是一甩手道:“哼!你看着办吧。”
高宁拦住邓目道:“老爷莫要动怒,说到底章儿是你的儿子。你要绕了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给个话,他若今后再范,当如何?”
邓目转身看了看钱春淑,又看了看邓章:“章儿,你说如何?”
“爹,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要是再赌……再赌……你就把我这手给剁了!”
邓章举着手发下毒誓。
邓目看把儿子逼成了这样,心中有气,可是又不能对高宁发,于是反问了她一句:“这下你满意了?哼!”
邓目一甩袖子离开了,钱春淑见状也赶紧把儿子扶起来,看着儿子磕红的额头心疼不已。
“姐姐,我带章儿去上些药。”
高宁点头。
待众人散去,高宁捂着胸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慧娘见状上前道:“夫人,可是不舒服了?”
高宁轻轻点头,慧娘便拿了一粒药丸过来。
高宁和着水吞下,这才觉得胸口舒畅了一些。
“夫人,您要不要告诉小姐……”
“你告诉她也无济于事,只会徒增烦恼。”想起自己那个女儿,高宁觉得更加忧愁了,“她最近还是没出屋?”
慧娘道:“昨日在院子里溜了一圈,不过还是戴着斗笠。”
高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从女儿毁容了以后,她便极少出门,即使出门也都是戴着斗笠,连自己都很少能看到她。
“去看看。”高宁觉得身体舒适了,便带着慧娘去看女儿。
邓霜的小院像往常一样寂静,并没有因为高宁的到来而热闹了多少。
房间里传出哀怨的琴声,高宁在院子里静静的听着,一直到琴声断了,才推门而入。
“霜儿……”
高宁的话音未落,邓霜已经侧过脸,背了身过去。
再转过身来时,邓霜已经戴好了面纱。
高宁看着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吩咐下人去热一下。
待人都走了,高宁拉着女儿坐下道:“霜儿,你让娘看看,到底伤成什么样了?咱们也好求医不是?”
高宁去摘女儿的面纱,却被她躲开了。
“娘……别看了,医不好的……”
邓霜想起那些大夫遗憾的眼神,她不想再失望了。
“你不瞧怎么就知道看不好?”高宁道,“世上的名医多的是,再说女子除了样貌,还有别的不是?你琴弹的那么好,又有谁能比得过你呢?”
这些话邓霜的听得多了,道理她都懂,可是这样丑的样貌到哪儿都会引来别人的侧目,她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你表哥过些日子过来,让他陪你散散心吧。”
“不要……”邓霜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