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是哪位?”彩玉看见院子里进来一位戴着面纱的陌生女子,出言询问。
姚秋毓拉下面纱,彩玉上下打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小姐?”
千红和万霞听见动静出来,惊呼道:“这真是我们家小姐么?千红你快掐我一下。”
千红掐了万霞一下,笑道:“你没有做梦,是咱们家小姐。”
姚秋毓不好意思的戴上面纱问道:“永菊呢?”
“她出去了,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彩玉道。
“嗯,打水洗漱。”姚秋毓这下放心了,她还是不想这个样子被外人看到的,怪不好意思的。
“这么着急洗漱,让我们多看一会儿嘛……”万霞道。
千红扯了扯万霞小声说道:“嘘——小姐害羞了。”
“哦~”
姚秋毓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到自己上一世活的一点都不像个女儿家,如果跟别的女儿家一样,时常梳妆打扮,是不是就不会那个下场了?
“小姐,水来了。”
姚秋毓擦掉脸上的胭脂,露出里面黝黑的皮肤,想起下午在段府的时光,好似一场梦。
“小姐,这个簪子真好看,谁送的?”千红把姚秋毓头上的簪子拿了下来。
姚秋毓拿过来这个白玉金钗仔细打量着,下午的时候没仔细看,这个金钗做工精细,簪头是个祥云托玉的图案,步摇处是两个白玉小珠,与簪头上的白玉遥相呼应,素雅却不失美观。
“收起来吧。”
姚秋毓把簪子放到桌子上,看到桌子上的青玉晴雨簪道:“二小姐来过了?”
“二小姐下了职就过来了,说是把这个簪子还给小姐。”千红道。
姚秋毓把青玉晴雨簪拿在手里,和司徒枫许多的回忆涌上了心头,一直到他屠城、再娶、诛杀姚家……
姚秋毓把簪子放下道:“明日还用这个吧。”
……
“夫人,段府送来了一封信。”萍娘进来道。
信封上写着:段叶琴亲启。
段叶琴接过信,看了一眼外面道:“谁送过来的?”
“后门的郑老伯。”彩玉道。
郑老伯在将军府几十年了,话少,人勤快,因他无儿无女,自己看他可怜,便一直让他在府里做事,这几年年纪大了,便让他干了个看门的活。
“老爷呢?”
“在书房。”
“把门关上。”段叶琴走到烛火前,打开信封,看了里面的内容后,顺手就把信给烧了。
毓儿现在是越来越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这件事得从姚秋毓刚回醴都时说起——
某天晚饭时
“娘,我记得皇家的人在外面都置办有产业吧?”姚秋毓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那是自然,宫里要打点的地方众多,宫里的人胃口也大,就靠月例俸禄,他们可活不下去。”段叶琴夹了口菜,随即又问道,“你怎么突然对生意上的事感兴趣了?莫不是缺银子了?”
姚秋毓噗嗤一笑:“没有没有,我现在吃喝都混娘亲的,朝廷给的俸禄都花不完,用不着银子。”
“那您知道谭家的产业都有哪些么?”姚秋毓直言不讳的问道。
段家的生意遍布全国,生意圈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哪些行业是谁家的,都是暗门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姚秋毓前世并不在意这些,所以不了解。
“谭家?”段叶琴想了一下,立马警惕道,“谭家可是皇后的娘家,你可别以身犯险。”
“娘放心,毓儿自有分寸。”
“谭家的生意都在护国公名下,主要都是米粮。”
“没了?”姚秋毓惊讶道。
“全国的米粮生意可都是谭家的,这还不够?”段叶琴也惊讶了,“你可知全国的米粮一年收入可达五成以上,堪比户部的赋税。”
“那可真是富可敌国了。”姚秋毓这下才听明白这是多大一块肥肉。
“谁说不是呢,不过米粮除了陆运,最快的方式还得是水运,她再厉害,也要看咱们家给不给她通路。”段叶琴怕姚秋毓忌惮司徒枫,于是给女儿打气,要是他司徒枫敢欺负毓儿,她定不会轻饶了他!
“难怪他非要娶我……”姚秋毓看着自己的黑猪蹄手喃喃自语。
“谁要娶你?”段叶琴问道。
“一个商户。”姚秋毓随口道。
“咱可不嫁商户,再有钱也比不过那些有权的,前几日户部还增加了赋税,咱们老百姓再穷也得交税不是?”
“那我就嫁个有权的。”姚秋毓开玩笑道。
“有权的也不是万能的,总要有桎梏,没有钱什么事都做不了。”
“那我找个有权有钱的?”姚秋毓被段叶琴的话说蒙了,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