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秋毓简单准备了一下,带上千红和几位府兵择日便去了段府。
段府虽是商贾之家,但其府邸却在官家的街道上,倒是离将军府不远。
姚秋毓刚到门口就看见外祖母带着一大家子人在门口迎接自己。
夏日炎炎,段老夫人满头大汗却依然站在门口,望眼欲穿。
要知道姚秋毓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段府了。
从前姚秋毓因为段府的人反对她嫁给司徒枫,所以极少与他们来往。后来,她夺了段家运河上的生意,段老夫人一气之下卧床不起,身故前还嘱咐亲属一定让姚秋毓提防着司徒枫,可是姚秋毓却不以为意,最终才酿成大祸。
“外祖母。”
姚秋毓看到外祖母慈爱的目光,鼻子一酸,眼中便含了泪花。
“好孩子……咳咳……”段老夫人一激动,又咳嗽了起来。
段氏夫妇在身后又是拍又是劝,这才让她安定了一些。
段老夫人的病是当年跟着段通挖运河的时候落下的,据说那会儿她经常跟着段通一起下去挖土运沙,后来寒气入体,才落下了咳嗽的毛病。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段老夫人激动的泪眼朦胧,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用满是褶皱的手轻轻的握着姚秋毓,生怕把她握疼了。
“外面风大,咱们回屋说吧。”段夫人道。
“好好,咱们进屋说,来,跟外祖母进来。”
段老夫人拉着姚秋毓,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院子。
这里还和从前一样,朴实无华,中间一个大花园,四面各有独立的小院,再无其他。姚秋毓只一眼便把院落的情况看了个七七八八。
段府家财万贯,却一直勤俭持家,得来的钱财大都捐献给了朝廷,或者开设粥棚救济百姓,所以府邸几十年来都未变化,既未扩建,也未装饰,只是时常修缮一番。
“毓儿,你回来了。”大家还未坐定,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从外面赶了过来,满头大汗,一看就是着急过来的。
段文生是姚秋毓的表哥,因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姚秋毓,就夸她长得好看,所以长辈们总是开玩笑说,等姚秋毓长大了,讨来给他当媳妇。
段文生看见姚秋毓便两眼直放光,再也挪不开了。
“瞧你那点出息!”段文秀狠狠踩了哥哥一脚,“还没给祖母请安呢!”
她都瞧不上他那股没骨气的样儿,难怪表妹一直瞧不上他。
“哈哈!免了免了,你哥哥从小就喜欢毓儿,这一下子几年没见,更是欢喜的不得了。”段老夫人还是很想让两家亲上加亲的,只是孩子们的心思,哪是她能左右的了的。
段文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三年未见,毓儿现在又黑又壮,更像个男子了。”上次见她还是在她出征的时候,人群中,他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段文秀在后面狠狠拧了哥哥一把,咬牙切齿的小声道:“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表哥向来直率,再说我也确实又黑又壮,哈哈!”
姚秋毓这句自嘲,倒是把大家都逗乐了。
而段文生却欣喜若狂!要知道,平时姚秋毓是根本看不见他的,他一说话,姚秋毓就说这里有苍蝇。
今儿姚秋毓破天荒的看见他了,还跟他说话了!
段文生兴奋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老夫人,该吃药了。”
一旁的丫鬟端了热腾腾的汤碗不适时宜的进来。
“你这丫头,怎么这会子熬好了。”段夫人一边接过药碗,一边抱怨了两句。
“娘,这药得趁热喝。”
姚秋毓想起前世段老夫人就一直与药为伴,于是问道:“外祖母这是得了什么病?怎么总在喝药?”
“老毛病了,怎么也瞧不好。”段老夫人擦了擦嘴边的药渍,就了口蜜饯。
“让御医瞧过么?”
姚秋毓这话一出,段氏夫妇倒是面面相觑。
他们也曾说过请御医瞧瞧,毕竟以他们的身家,私下请御医瞧病还是瞧得起的,可是段老夫人死活不同意,她说御医是专门给皇家人看病的大夫,他们这等老百姓,不能逾矩。
“外祖母就是个老百姓,哪能用皇家的大夫。我看就民间这些个大夫也挺好,虽不见得好,但也不见得坏。”段老夫人道。
“这话外孙女就不爱听了。”姚秋毓垂了眼角道。
“怎讲?”段老夫人道。
“那些个御医除了朝廷的俸禄,哪个不在外面赚些体己?怎的到外祖母这儿,就是逾矩了呢?”
段老夫人无从反驳,段夫人见机接话道:“毓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您这身子老不好,咱们私下里请人家看看,又不对外声张。”
“正巧御医这几日在将军府,我这就安排他们来一趟。”姚秋毓说罢就要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