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月娟走后,姚秋毓才继续说道:“娘怎么把店里的生意交给她打理了?”
段叶琴就着萍娘的手喝了口水,缓了口气道:“虽然大夫说我这次无碍,但是毕竟年纪大了,总觉得喘不上气。田姨娘也不是什么坏人,她当姑娘的时候就帮家里打理过生意,交给她我也放心。”
姚秋毓想制止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嚼了半天只堪堪说了一句“好好养身体”。
“对了,一个月后的百花宴,娘身体不适就不陪你去了。”段叶琴道,“皇后从西域得了些稀奇的花,请大家去赏花,其实就是为了四殿下的婚事。”
段叶琴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姚秋毓的神色,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她的心思来。
“四殿下还得有半个月才能回都,百花宴定在一个月之后,不着急,等娘亲养好了再同女儿去也不迟。”姚秋毓拿着帕子给母亲擦了擦汗珠,“一会儿让彩玉把冰丝被拿过来吧,天气热,仔细再捂坏了。”
“万万使不得,大小姐,夫人这会儿最忌讳寒凉。”萍娘刚拿了些冰块进来,一听姚秋毓要给段叶琴盖冰丝被,立即制止道。
萍娘把冰鉴往段叶琴身边挪了挪,随即盖好盖子。
“为何?”
姚秋毓两世为人都没有生养过孩子,所以对于这些事浑然不知。
“小产也是伤身的,需要保暖温补,同坐月子一样,这样身子才能养好。”萍娘解释道。
“她是个姑娘家,你同她讲这些做什么。”段叶琴制止了萍娘的话。
“冰块还剩多少?可够用?”姚秋毓转头问萍娘道。
“够用,每年夏天夫人都会备上许多,生怕小姐回来不够用。”
每年都备上……可是她今年才回来……
想到自己上一世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姚秋毓心中懊悔不已。
“都是毓儿不懂事,让母亲操心了……”
段叶琴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道:“娘也就操心几年,以后还要跟着毓儿享福呢。”
说着说着娘俩都含泪笑了。
从段叶琴那儿出来,姚秋毓想回院子里休息一会儿,却见任小兰带着一堆人乌泱泱的过来了,看着装应该是宫里的太监。
任小兰面色凝重,不方便言语,只能皱着眉站在一旁。
为首的公公先是给姚秋毓行了礼,然后挺起胸脯,大声宣读道:“传皇上口谕:召永定伯即刻觐见!”
千红按照惯例给了公公辛苦费,姚秋毓走上前去小声问道:“公公知道皇上召见我所谓何事?”
公公左右看了看,看到任小兰时,拱手对姚秋毓道:“永定伯还是问侍郎大人吧。”
送走了公公,姚秋毓回到屋内换朝服,身后任小兰跟进来道:“现在朝堂内外对你打死婢女的事议论纷纷。”
姚秋毓皱眉道:“消息这么快?”昨天发生的事,今天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这速度堪称神速了。
“应该是有人有意而为之。”任小兰帮姚秋毓整理了一下衣襟道。
“知道是谁么?”姚秋毓自己整理衣襟道,“我自己来。”
“不知,眼红你的人可不少。”任小兰又道,“田姨娘一直都跟官员后院的妇人们颇为亲近。”
“哼!”姚秋毓不满的冷哼,这个女人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田月娟跟邓夫人关系如何?”姚秋毓问道。
“邓夫人?”任小兰想了一下道,“好像有过几次面缘,不过那个钱姨娘倒是与她颇为亲近。”
钱姨娘就是那个以夫人自居的小妾,是邓音和邓章的生母。
姚秋毓这下明白了,想必那个丫鬟也应该是钱姨娘送的。
都是姨娘,都以夫人自居,她们倒是臭味相同。
这时候彩玉进来,看到任小兰,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二小姐是自己人。”姚秋毓道。
“方才我去西苑,听说明儿田姨娘要去尚书府。”
“哪个尚书府?兵部尚书?”姚秋毓问道。
“是。”
“她们倒是走的亲近。”姚秋毓整理好衣冠后,吩咐道,“派个人去通知皇后。”
皇后还等着要姚家的兵权呢,不会不帮自己的。
“皇后?”
“她自有办法帮我解围。”
任小兰随即明白了姚秋毓的打算,姚秋毓自信一笑,去往了皇宫。
去后宫办私事,穿朝服略有不便,于是任小兰换了身便装,还未离府便遇到了正在巡逻的任小龙。
任小龙一见到妹妹,再也忍不住把她拉到了一边:“听说将军打死了个婢女?有这么一回事么?”
“你打听这个干嘛?”任小兰白了哥哥一眼。
“我这不是关心将军么。”
“将军做事自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