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具体情况嘛。”广陵王自然地靠在孙策肩膀上,又被他伸手环住。她意味不明地笑着,打量着孙权。
眼前的少年仍旧不敢看她,低着头,嘴里不服气道:“大哥可以,我也可以。”
“好!这才是我孙家的子弟。” 孙策抚掌,朗声大笑,“那便说定了,明日起你学完功课,先和阿香去水军都尉处领牌悬带,跟这批新兵一道练几日水操,热热身。”
孙权这才明白过来大哥方才讲的是什么,但光听见“和阿香”三个字,太阳穴便开始突突地跳。可此时不能不应,只得点了点头。
“大哥,我有事同你商量。”
孙权看了广陵王一眼。
广陵王挑眉看向孙策:“我好像该走了。”
“但说无妨,她不是外人。”孙策并没有松手的打算,扬了下头示意孙权直说。
孙权心里暗暗一惊,略思忖片刻,先挑无关紧要的几人说了实情。
“这几家我原来也没打算动,不成气候。”孙策一手搁在案上,两指敲了敲桌面,“倒是上回有一家漏了几个活口,求到母亲那儿去,才知道我把他家的人头串在一起挂城门上了,据说是刚看一眼便全昏死过去。里边有个烈性的,后来说要找我报仇,也未见上门,你和阿香在外时留点心。”
说着,他抬起手放在脖子前边,轻巧地比了个割喉的动作:“斩草除根,好过留下后患。”
孙权安静地点点头,不欲再说下去。
广陵王在一旁听了会儿,决定给孙策卖个人情。
“你要清查这边的士族吗?先帝在时,绣衣楼来江东查过几桩案子,记录过他们的资料,你若需要,可全部给你。”
“真的吗?你对我这么好。”孙策将广陵王搂近了些,亲昵地跟她贴了下鼻尖,全然不在意旁边有人看着。
孙权惊恐地发现,大哥每次和广陵王说话时,好像换了种语气,也换了个人。这是中邪了?
“跟我客气什么?都是现成的。”
广陵王将贴过来的人推开,使了个眼色,示意这里还有人。
挺好,他倒成外人了。孙权心里嗤笑一声,有些泛酸,冷不丁出声打断:“绣衣楼手眼通天,江东对殿下来讲就和自家一样,毫无秘密可言吧?”
“是啊,我俩之间的确没有什么秘密啊。”孙策对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孙权第一次希望大哥别说话。
广陵王睨了孙权一眼,笑道:“仲谋有什么疑虑吗?两家结盟自应表示诚意,我早就将绣衣楼在江东的据点交给你大哥用了,原来的部下都已撤回广陵。”
孙权面上云淡风轻地点点头,桌案下却攥紧了拳头。他是个有点疑心病的人,不大相信这话,可看在大哥的面上也无法出声质疑。
同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席上心头——在他全然不知的时候,这两人已经向前走了许多许多步,而自己只能慢腾腾地追赶。
岁月不会等他长大,他却奔跑着向前伸出手,妄图抓住路过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