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今天群芳楼好热闹啊。”妙云循着林如月的目光看去,忍不住称赞道。
确然,今日群芳楼灯火通明,阵阵笙歌传入路人耳中,引得人们纷纷驻足,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父亲现在是不是在家里。”林如月问道。
见妙云点头,林如月便壮起胆子来,在桌上放下了茶水钱,拉起妙云说过去看看。
妙云见林如月拽起她就走,吓了一跳,又怕小姐在这地方出什么差错,她一介女子什么也帮不上,忙道:“小姐…不是,少爷,这不是咱们能去的地方呀!”
然而林如月却充耳不闻,拉着妙云挤过重重人群,总算到了一个还算靠前的位置,看清了楼里面的状况。
跟边上的人稍一打听便得知,原来群芳楼为了这场灯会,准备了五天的演出,与众人同乐,大家有钱赏钱,没钱只需赏脸。
因为是难得一见楼里姑娘们一面的好机会,故而很多人老早就来等着演出开始了。被请进楼里的都是平时的大主顾,外面则更多的是些没什么银钱的百姓,更有甚者为了抢个好位置,天刚亮就搬着凳子过来等着了,一直坐到天黑。
楼里的姑娘一个接一个的轮流上台,门外的人群不断向门口扔银钱。小二脸上堆着笑,在里面拿着竹篮收贵客们的赏银,不时来门外捡走地上的铜板。
林如月不禁感叹父亲的高明,看似是赔本的买卖,实则名利双收,且何愁以后没有生意可做。
男人最懂男人的心思。
一想到这里的产业以后都是林飒的,林如月便有些失落。为什么她不能接手,只能等着嫁人,就因为她是女儿家吗?何况小飒看起来志不在此,他能经营好这里吗?
只可惜,她也没有能力改变父亲的想法。不甘心于此,却又不得不低头。
趁着还在孝中,不如多做一些想做的事情,哪怕只有片刻也好。不然,等到成婚后,只怕是不会再这么自由了。
“姑娘怎么到这里来了…”
就在林如月出神之际,忽然听到耳边一阵低语,着实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转头便看到一个身披玄色斗篷的高大男人,拉低了帽子,让人看不清面貌。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意识到对方称自己为姑娘,警觉地盯着眼前的陌生男人,低声道:“你是什么人。”
眼前的人轻笑道:“这里人多眼杂,姑娘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林如月会意,示意眼前的人跟上来,拉着妙云又挤出人群,来到一家酒楼的角落处坐下,点了两个菜并一壶酒。
“这里虽说人也不少,但胜在吵闹,大家都忙着各聊各的,没人会注意到我们。不知公子对这里可还算满意?”
眼前的人这才摘下斗篷帽子,让人看清了全脸,骨骼分明,轮廓清晰,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眼神有着不符合年龄的黯淡,让人猜不透心思。
“林小姐挑的地方,自然万无一失。”
闻言,林如月更加震惊,自己从未透露过半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小姐不必惊疑,”眼前的男人继续说道,“您腰间的玉佩,原是林府这一辈子女们的样式。”
闻言,林如月拿起腰间一直随身带着的玉佩,一边端详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林府的样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瞒小姐说,我先前曾在玉石匠手底下做过学徒,在翻师父的图纸时看到过,觉得有些特别,便记到现在,不成想在今天看到了。”
林如月点头,却也心下存疑,暗自留了个心眼。
“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姓万,名承。”
“万公子既然认出我,想来…不只是单纯想看玉佩吧?”
万承笑道:“外界皆传林家大小姐聪明伶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放在桌子上,推到林如月面前。林如月也并不拿起,只是细细观察,只见底下写着“无影万承”四个小字。
“小姐莫怕,权当交个朋友。这是我的令牌,有了它便可以动用我的侍卫,出门在外可以让他们保护你。”
“无功不受禄,”林如月把令牌又推了回去,“万公子这份礼太贵重了,小女子不敢轻受。时候不早了,家里只留了我一个婢女看守,恐她应付不来。恕我先行告退。”
说罢,林如月便起身要往门口走去。万承忙用仅有他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叫住了她:“林小姐难道不想接手群芳楼吗?”
林如月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万承,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万承还是淡淡的笑着。“在下是真想和林小姐交个朋友,绝无二心。小姐不如把令牌收好,若真遇到危险,也能解决一二,略尽在下绵薄之力。”
林如月思忖了一番,好像也确实没什么坏处,便将信将疑的交给了妙云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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