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把这些东西在脑海里加深了一下,那耳边的声音一直都在,并没有远去!
而且他的脑海里逐渐变成了清凝的身影,那种坚强、坚忍,征战四方的样子,越来越有一种重合感,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感觉很不好!
“师姐,给老师讲讲你们是怎么挖掘的吧”?许乐冲着郑真香说道。
“当时啊七五年的冬天,掀起“农业学大寨”平整工地的浪潮,这片岗地成为被平整的目标。要保护这片遗址必须提出充分的理由,由于过去没有在这一带作过发掘工作,对遗址内涵知之甚少,当时考古研究所安阳工作站的工作人员共同商量,决定对重要遗址进行钻探。小屯遗址的岗地上的棉杆尚未拔掉,只能在边缘钻探。十一月下旬吧开始,经钻探得知耕土层下即出现殷文化层,而且靠东部东西长约七十米的夯土比较厚,向西较薄,岗地南边是取土形成的断崖,断崖南面是空地。老师考虑如果将南边的断崖清理出来,所观察到的现象更为可靠。于是开始清理断崖的工作,陈志达也参加了清理工作,清理了三天,铲刮出长约一百四五十米的断面。东边显露出密集的夯土房基,向西地势较低,但仍有夯土。夯土房基的发现,为保护这片遗址提供了重要依据。经与村里的负责干部联系,请他们看过现场后,都表示同意保护,并说,今后也不在这里取土。保护遗址问题得到圆满解决,并决定第二年进行发掘。”。
随后唐吉根接着说道:“经办理申报,批复手续后,于七六年春季开展了对小屯村西北地的发掘。重点是发掘建筑基址,参加工作的人员有老师老师、陈老师还有南大的张教授。为弄清房基下边夯土的范围和性质发掘了一号房基,清除房基土之后,下面出现的是一长方形坑,内填夯土,其南边被取土挖掉,但经钻探得知向下仍有夯土,找到其南边缘,整体呈长方形,很像一座墓,但钻探时一杆探不到底,于是系绳下探,由于夯土硬且干,探铲带不上土,探到五米多仍未到底,有人说,小屯墓坑少,尽是“死夯土”(指房基土),影响民工的情绪。于是采取先将局部向下挖,距地表深三米时停下来。老师与有经验的技工商量,老师们还得钻探,一杆探不到底可以加接杆,用螺丝柠紧,如果超过六米深就接近地下水了,夯土成湿泥也不好探,需加柠杆(拧杆是横插在接杆顶端的),有位老工人说,用拧杆要两人推动。老师说,这好办,星期日停工,留下参加钻探的人员大干一天,目的是探到底,弄个水落石出,即是不是墓也放心了,在场的人表示赞同。
五月十六日是星期日,天气晴朗,老师对大家说,咱们的任务就是探到底,多打几个孔,只要探到底无论出现什么现象,都算完成了任务,工人们干劲很大,开始在边缘探,几个孔在不同深度都碰到似石头的硬东西,打不下去。最后决心在中心部位钻孔,老师想如果是墓葬应该有现象。有位年轻人说,这可是关键的一铲,使得在场的人情绪有些紧张。从距地表三米至六米深进度比较快。从水井得知此处水位是六.五米。故向下夯土变成泥,探铲探上的泥,上提时往往滑下去,这时加用拧杆用转动的力量向下钻孔,一铲铲下探,速度很慢,每铲上来都仔细看土质有无变化,工人们都很辛苦,从六米探到深七米用了半个多小时,正在推动拧杆下探时,突然探杆下陷了约七十厘米,把杆下探的工人何保国紧握探杆,使尽全身的力气向下坠,探杆又下沉约五十厘米,出现硬底。这时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出声,小心翼翼地慢慢向上拔铲,探铲提上来了,满铲都是鲜红的漆皮,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是墓葬,眼光敏锐的何振荣师傅发现铲内有件东西,他一把抓过来跑到水渠边上洗净,原来是一件玉坠,一座墓葬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集中力量发掘此墓葬,基口长五点六米、宽四米、深约八米。当时对面积仅有二十多平方米的一座竖穴墓,并未抱过高的希望,但出人意料的是在挖掘墓的填土中就不断出现遗物。遗物是分层埋入的,可分为六层,最先发现的是一件残陶爵,距地表深约三米,在墓穴东北部出现了一件大理岩的石臼,出土时底朝上,翻过来一看,臼孔内满染朱砂,色泽鲜艳。这件臼的发现提高了大家的积极性,其后相继出土数层文化遗物。各层所出遗物不一一细说。仅将出土遗物最多的一层简述如下,此层距墓口深五.六米,在墓室中部有叠压在一起的三件象牙杯和大量骨笄,大概原是放在木匣中的。在其南面布满不同质料的随葬品,有石豆、成对的石鸟,精美的骨刻刀和一面铜镜,另有散放的骨笄多件。取出上层遗物之后,露出压在下面的遗物,有两面铜镜,一件大石蝉,另有小石壶、石垒、石罐等供玩赏的“弄器”,还有玉管,玛瑙珠等。出土时色泽鲜艳。清理完第六层已接近水面,但仍不断发现遗物,其中最重要的是刻有“后辛”二字的石牛、靠墓壁发现殉人骨架和狗骨架。由于不断有新的发现,工地气氛十分活跃,尤其是小青年问这问那,有的问会不会出个“虎头彝”(指觥)。老师傅说,说不定会出个虎头彝让你们开开眼,旁边的人笑起来。清理完这层遗物已临近水面,不再向下挖,水面以上的发掘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