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沉词还是好奇道:“既然晏家送给呦呦的东西,比如那些灵果,你觉得对晏家来说不足为奇,他们既然送,那便是不在意。京城里听说到现有一个来自崔家临江旁枝的小子,在京城把水果疏菜的生意做的极好,定也是与晏家人有关,如此,晏家人其实是真不在意别人知道这些东西出自她家,三弟为何还特意提醒我晏家送来的东西,别再往出分?”
陆沉君叹道:“外面卖的那些,虽然极好,但其实不含灵气。再则,晏家哪怕不在意别人知道她家能产灵果,但麻烦这种东西,还是越少越好。”
毕竟晏家在京城,是真的没有根基。
哪怕有辛小公爷的友谊,甚至豫亲王显然对晏家也是有抱着善意的,但这世上,善意这种东西,往往太容易受利益影响。
他相信晏家无论是两位长辈,还是晏家那几位兄妹,都绝非轻狂短视之人,那般行事,自有底气。不过呦呦成了公玉昊的徒儿,不知什么原因,二哥在这件事情上,显然是十分坚绝的。而他又决定以弟子的身份跟在晏夫人身后学习,那么,哪怕他们兄弟两不能代表忠德侯府,但事实上,两家的利益在不涉及侯府生死存亡的大事上,那就基本是一致的。
因为他们兄弟三人,哪怕非一母所生,关系却极好,至少远比外人看到的,要好的多。
陆沉君还是提醒了陆沉词一句:“二哥,与晏家的关系,还是得要去信和大哥说一声。”
陆沉词笑道:“你以前从来不关心这些。终究是长大了。放心,我早在回京之前,已经与大哥通过信,父亲那边也是支持的。我们陆家能出你一个修士,本已是万幸之事,所以无论我还是大哥,都愿倾侯府百年之积累来支持你修行,若不然,你以为大哥为何会为豫亲王做事?因为在修界,我们陆家没有根基啊。现在呦呦也有了这样的机缘,而这机缘,就落在晏家,大哥又怎会反对?”
陆沉君听了,默了片刻才道:“二哥笃定呦呦有修行资质?”
陆沉词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晏家那位公玉二公子,你既见过,以你的聪慧,其人如何,想必自有判断。他......不会平白收呦呦为徒的。晏大人和晏夫人如何且不说,只看晏家兄妹五人,比之朝歌城,甚至两学院府的那些天才又如何?这样的人家,值得我们陆家倾尽所有去交好,锦上添花终究比不得雪中送炭。虽说现在对晏家拿出最郑重的态度,远谈不上雪中送炭,但相交于微末之时的情谊,才是最珍贵的。”
陆沉君一笑。
他其实很欣赏公玉昊,虽然若论交友,以他的性格,可能更喜欢扶苏一些,但他很清楚公玉昊那样恣意桀骜的人,其实并不在意别人给予他的友谊,是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对他来说,可能友谊就只是友谊。而这,正是他欣赏的,或者说是向往的地方。
就如他之所以会与辛小公爷做朋友,也是缘于这一点。
辛若暇出身高贵,皇家那些心计谋算,他若愿意,他亦擅长,但见过黑暗的人,心向光明,并行光明,才更可贵。
生在天下最复杂最会算计的地方,却洒脱磊落,才更值敬佩。
所以辛小公爷会说公玉昊是他的兄弟。而公玉昊,对辛小公爷亦不同于旁人。
晏家兄妹,显然不知道陆家兄弟关于晏家的这一场谈话,除了忠德侯府的这场宴请之外,另还参加了始皇的几个同僚的宴请,也算是见识了京城权贵和官宦人家。
等到初八这一天,晏家才回请了一场。
晏家没有仆人,辛小公爷自告奋勇的帮忙,把他公国府里的厨房一班人马并几个管事婆子丫鬟给指派了过来。对此只有一个条件,让猴哥送他一份食谱。
他不能总跑晏家来蹭饭,再说了,猴哥哪天要是回了临江,他连个蹭饭的地方都没有。
因此在这件事情上,辛小公爷十分积极。
猴哥哪在意食谱?当即同意,待客这一天,扶苏和灵舟在门口迎接宾富,猴哥在厨房里指挥,灵素带着三个妹妹在后院里接待女宾。
让晏家人没想到的是,来的最早的,竟然是齐国公府的人。
齐家世子不在京城,国公爷不可能来晏家,来的是李行简的庶弟,还有世子夫人带着女儿李语儿和李初。
齐家原本只是世子夫人带李初来的,结果这位齐国公府庶公子主动请缨,齐国公老夫人想了想,便同意了。
这位庶公子养在老夫人名下,京城无人不知,以齐国公府在京城的地位,即便是庶了出面,也不算对晏家不敬。何况女眷是世子夫人亲至,其实已经是对晏家极为重视了。
这位庶公子名叫李行知,年二十有二,但一身俗世功夫,不敢说已臻绝巅,却绝对算得上一流的高手,听李初说他晏家姐姐刀法极好,他刚好用刀,便想见见。
李初回国公府后,恰好这位在江湖上飘的庶叔也回了京城,在家时多是这位庶叔带他玩,叔侄两脾气相投,感情不错,李初自然愿带他来晏家,他听说这位庶叔在江湖上极有名声,还想看看他的刀法和他小寻姐姐,哪个更厉害呢。李行知一说同往,他乐见其成。
对于齐国公府一行人的到来,晏家兄妹都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