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前跟对人,三十岁后做对事。’
严副总队长现在对这句话,有着无比深刻的理解和体会。
虽然他早已过了三十岁,但他仍然坚信,只要一直跟着周厅,跟住周厅,那就是他在三十岁后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之前他说过,周厅如果能帮他替周冰讨回公道,他这条命就是周厅的。周厅可能还不清楚,他们这些当兵的人,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严励带着自己的人马杀回检察院,当他与反渎局长方针的视线相接时,他明显从对方的眼神里发现了惊讶、恼火,还有慌张的情绪。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风水轮流转,世事难预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总是充满戏剧性。
尤其在他准备将办公室副主任何娅带走时,何娅竟然一把抓住方针的胳膊,嘴里哭喊道‘老公救我,老公你不能不管我啊’……
一时间,韩东和卢学新,还有检察院工作人员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精彩。
因为大家都知道,方针是的妻子并不是何娅,而何娅的丈夫也不是方针。
韩东只觉得脑袋发晕,胸口发闷。
丑闻,绝对是丑闻!
……
下午五点多,周翊接到了彭家学彭大秘的电话。
“周厅长,省长回来了,你带上东西来省委一趟。”
从对方的这句话里,周翊读出了另外一个隐藏的意思——省委书记侯向阳应该也回来了,又或者,蓝焜打算和他一起等侯向阳回来,否则召见的地点应该选在省政府而非省委。
周翊毫不迟疑,从保险柜里取出那两份生死簿,在武警的护送下,乘车赶往临海省委。
与周翊预想的相差无几,在省委小会议室里,省委书记侯向阳和省长蓝焜,两位先后从外地赶回来的正部级大员破天荒地提前就位,一同等候着那个神通广大的孙猴子登场。
“书记好,省长好!”
拎着账册的孙猴子在进来之后,立刻诚惶诚恐地向两位领导问好。
他之前就已得到彭大秘的提醒,书记和省长都在。
“坐吧!”
侯向阳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面无表情地说道。
从这个孙猴子进门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就落在对方的身上。他与简万言互为敌对,而做为简万言未来女婿的周翊,自然就是他镇压打击和除之后快的对象。
然而敌对归敌对,该说不说,这个孙猴子不但长了一副好皮囊,而且还真有着捅破天的本事!
他要是也有个女儿……咳咳。
侯向阳轻咳了两声,收回了目光,心里却不免有些诧异,他的思路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跑偏了!
周翊规规矩矩坐了下来,且始终保持着恭敬的态度。
他当然知道侯向阳是他岳父大人的对手,但身为下属,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这是找出来的两本账册!”
不等两位领导开口,周翊就将手中的生死簿推了过去。
侯向阳与蓝焜一人拿起一本账册,仔细地翻看起来。
周翊就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并暗中观察着两人的神情。
他心中隐隐有些期待,面对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数字,身为临海省的省委书记和省长,侯向阳与蓝焜到底会做出怎样的处理决定。
会议室里,除了偶尔响起的叹息声之外,沉静的令人窒息。
易迎香的这两本账册,清晰有序,条理分明,从头到尾按‘京城’‘省城’‘市县’分别记录着易迎香本人对从省部级到县处级共三十六名领导干部行贿和受贿的详细经过。
啪!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之后,侯向阳忍不住伸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一次性就收受易迎香两千三百万,还有港城那边的别墅,豪车,还同时包养几个名模……连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蓝焜同志你看看吧!”侯书记的怒吼声在会议室中回响。
蓝省长接过侯书记递过来的账册,看了片刻也不禁怒气迸发,连声说道:“目无法纪,为所欲为,可耻,可恨!”
周翊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
尽管这些账册他已经从头到尾看过了,尽管这上面的东西也让他感到怵目惊心。但他此刻还不具备发言和表演的资格!
“周翊同志,你讲一下发现证据的经过。”
侯向阳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情,将那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望向了周翊。
是好奇也好,是怀疑也罢,这件事他都必须搞清楚。
面对着省委书记的询问,周副厅长不慌不忙地回道:“我在前段时间,接受最高检侦查处长伍道军的委托,秘密调查易迎香藏匿的关键证据。”
“紧接着,我手下的刑侦总队副总队长被严励被检察院带走讯问,我本人和司机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