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哗啦啦啦——”
“霹雳哗啦——”
宋锦婳是被一阵打杂声惊醒的。纵然她的卧室门是双层隔音效果极好的,但也顶不住外面不断吵闹的声音。
睡眼朦胧中拿起手机,才凌晨四点,她不耐烦地一摔手机将枕头裹住整个头隔绝声音,却依旧无法阻拦外面的声音。
终于伴随着大门被撞的声音越来越大,宋锦婳“腾”地一声坐起来扯开卧室门,从衣架上拎起大衣披在外面将腰带随手一系,快步走向门口。
伴随着朝门口的靠近,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
“啊没天理啊——你们都快来看看啊——抢夺别人遗产了啊——”
门外窃窃私语的声音加大,一个清凉少年的声音格外透亮。
“啊天杀的要命了啊——我爹死后财产竟然不给我继承——没天理了啊——我可是他的亲儿子啊——”
“你谁啊?”
是左邻居王大妈的声音。
“盛国厉——我是他的亲儿子,盛嘉梁。前几天财经报上死的那个人是我爹。”
“哦,那你和这里面住的人啥关系啊?感觉人家姑娘挺好的啊,怎么会摊上事啊?”
是右邻居宋大爷的声音。
“她霸占我爹遗产不给我。”
“什么?她认识你爹?她和你爹什么关系”
异口同声几个人纷纷惊呼,盛嘉梁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是我小——”
话未说完大门已经被打开,几个八卦的人纷纷止住声音朝着门口看去,宋锦婳站在门口搂着手臂下巴微扬,上半身依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睥睨着躺在地上耍无赖的人,睫毛微颤。
“哟,这不是沈少爷么?怎么来我这做客了?”
她平日里就气场很足,院子里整日日天日地日空气的熊孩子见她都往家长怀里跑,现在有没睡醒而动了怒,别提气势是怎样的惊人。
一句话外面八卦的人顿时鸟做人飞散,纷纷溜回家关了门,一时间走廊只剩他一个人。
地上本是坐着的男生愣了愣,一“咕噜”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理直气壮,颇有曾经网上流行的那张黑猩猩伸手要东西的图片。
“少废话,快把我爹遗产给我!”
果然——本着不能对顾客发火的职业道德,宋锦婳强忍着“突突”直跳的精明穴和白眼,朝着他勉强露出个微笑咬牙切齿。
“您父亲的遗产是需要遵循他的嘱托,您在这里无理取闹并无用处,就算是您查到我家门口也没用,还请回吧。”
少年看似幼稚却比她高了足足半个头,低着头盯着她嗤笑一声。
“哼,在我面前耍花招,你还嫩着呢!我就不信我爹的遗嘱不给我!你处理来处理去不就是窥伺我们家家产么?”
“突——”地一声宋锦婳只觉得自己的精明穴凸起。本是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腾升,她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握紧的手松了又握紧。
还有两个月才成年,他还有未成年保护法,先冷静点。
“你等着——我学的就是国际法和经济双学位,等我学会了高低把你搞破产!父亲遗产不给儿子,没天理——”
懒得与外面的人辩论,宋锦婳瞥了他一眼,“大少爷麻烦后退几步和我拉开距离,不然显得我们之间有亲密关系。”
盛嘉梁被问的一愣,脸色一红几近恼羞成怒,瞪着她咬牙切齿后退几大步。
“谁——谁要和你有亲密——”
未等眼前人说完她“啪”地一声关了门,拿起手机叫了物业,很快物业上的人来了,也不敢动这尊金少爷,将盛嘉梁连拖带哄请了出去,外面少年哀嚎的声音终于消失,宋锦婳这才再次开门。
“你们就这样允许别人随意进来的?一个月五位数的物业管理费就是这服务态度?想被投诉?”
三句话,顿时想要和她套近乎嬉皮笑脸的保安收了笑容,面色惶恐,“不是不是,抱歉我们以为他和您有关系——”
“若有下次我投诉到你们总公司。”
不给对方辩解的时间,宋锦婳再次关了门,房间内安静下来。
她抬手开了走廊的灯。
纯黑色的家具与木地板,就连周围的墙漆与家具都是黑色,唯一额外颜色只有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纯白色的晶莹剔透。
拨了拨额头碎发,瞥了一眼墙壁时钟已经到了清晨五点,想再睡个回笼觉怕是来不及了,宋锦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口怒火,为自己冲了杯黑咖啡提神。
手机短信里没有公司的业务安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屏蔽了。
她打开了收件箱。
【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个女儿?整日与死人为伍,你会遭报应的!】
【快回来快回来快回来!!你要是不回来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