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心向指针的指引,郭腾这才在后院一偏僻角落找到嬴瓷。
嬴瓷正蹲在墙角小声抹眼泪。
眼泪如同雨滴,滴答滴答落到青石板上,将地面印出点点湿痕。
郭腾见到嬴瓷在这哭出声,心中总算松口气。
没有说话,默默来到嬴瓷身旁蹲下。
“夫君?”
眼泪濡湿嬴瓷目光,可嬴瓷还是能看到身侧之人是谁。
“莫哭, 我又不是不要你。”
一日夫妻百日恩。
郭腾好歹和嬴瓷男耕女织数日,怎么会对她放弃。
“可是我…”
嬴瓷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
“别可是了。”
“今后跟在我身边,讨好我便是。”
郭腾摸摸嬴瓷脑袋,掏出手帕,擦干嬴瓷眼泪。
“我诸事颇多, 不能花费更多时间来安慰你。”
“我立世家,周围势力蜂拥而至, 必然不少人去阿谀奉承姐姐。”
“姐姐现在肯定不知所措, 又不得不露出笑脸去迎着她们。”
“你哭完了,去姐姐那里,帮着她挡住外来富家女子。”
嬴瓷的泪腺远比郭腾想象的发达,手帕都擦湿了,嬴瓷的脸上还满是泪水。
“好了,好了,莫哭。”
“再哭就不漂亮了。”
美貌对于女性二言,杀伤力惊人。
嬴瓷顿时止住眼泪。
只是哭声停的急,又忍不住开始打嗝。
用手背把嬴瓷脸上泪水再度擦湿,郭腾在嬴瓷脖子狠狠吸一口。
“夫君?”
脖子被吸的生疼,嬴瓷不知道郭腾在干什么。
“好了,有这印记,你就不是大妇,别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郭腾指着嬴瓷脖子上的草莓,笑着说道。
嬴瓷摸摸脖子上的唇痕, 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出去了, 你也去吧。”
“嗯。”
郭腾离开院子,向武院走去。
他要把方乐带到福地进行治疗,再给师父增加些寿命。
此时南山武院之外,锣鼓喧嚣,鞭炮齐鸣。
不论武院之内,还是武院之外。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南山武院之人自然是高兴不已。
世家之主郭腾,出自南山武院,自然会对武院进行照拂。
都梁府内,有了世家立下规矩,非人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在县外对人横起祸端。
夜晚时间,他们也会安全不少。
这些好处,都是实打实的。
当然,更开心的还是武院外的老百姓。
拖家带口,在武院外设立的场所,拿取昨日规定好的钱两。
一人一钱,决不食言。
一家七八口的人自然高兴不已。
一家之有三口人的家庭自然捶胸顿足。
“郭师…”
来到武院,武院内一师兄见到郭腾,自然而然想要叫出郭师弟称呼。
只是话音出口,便觉得不对。
郭腾此时为世家主,再称呼为郭师弟, 是不是有些不敬?
“师兄照以往那样称呼我吧。”
“哪怕我哪日封侯拜相, 一样是师兄师弟。”
郭腾双手抱拳,对师兄诚恳道。
“那就依师弟意思。”
“刚好师弟过来,方师叔醒了,师弟若是有功夫,便去看看吧。”
“谢师兄告知。”
郭腾听到方乐苏醒,哪还停得下脚步,径直向方院跑去。
此时的方乐正坐在石榴树下,仰头看着头上石榴树傻乐。
看到郭腾过来,脸上笑容仍未散去。
站起身,摆摆衣裙,拱手对郭腾一拜。
“南山武院方乐,见过都梁郭家家主。”
“嗯?”
“师父你这是干什么?”
“躺久了,脑子糊涂了吗?”
郭腾不解方乐这是干什么。
自己就是成了世家家主,在方乐面前,自己不还是徒弟吗?竟然还向自己行礼。
郭腾觉得自己师父是不是长期气血亏空,导致脑子秀逗。
“混小子,哪有你这样没大没小的。”
方乐顿时变回原来样子,教训郭腾。
“主要是师父你太怪了。”
“哪有师父给自己徒弟行礼的。”
郭腾拉过椅子,坐在方乐面前。
“你可知道,皇帝和自己老师两人见面,要如何行礼不?”
“这个我知道。”
“咱们现在变成了类似皇帝和自己老师的关系了?”
“那是自然。”
方乐点点头。
“世家如山,山高皇帝远。”
“出了帝皇王权之地外,地方规矩,全靠世家定理。”
“况且福地在手,你和皇帝几无区别,我自然得先向你行礼,你再还礼,懂了?”
方乐给郭腾解释完,坐在躺椅上微微摇晃。
“我只觉得麻烦。”
郭腾不喜欢繁文缛节,他更喜欢直来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