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10点14,郭腾来到义庄。
绕过树林,郭腾就看到万冬云正在扫树叶。
“唰。”“唰。”
声音接连响起,看得出来,万冬云扫的很卖力。
“万老先生,早上好。”
肩扛扁担,郭腾对万冬云打个招呼。
“郭小哥也好,你姐夫身体已经无碍了?”
见到郭腾,还有郭腾背的东西,万冬云露出微笑。
郭腾说到做到,带着东西过来了。
“我姐夫还在修养中。”
“城外包婆婆本领高超,招到我姐夫的魂,只是这修养,就看家姐的本事。”
郭腾随着万冬云一起向义庄门廊偏房走去,把东西放下。
“说起来还得感谢万老先生,和其他好心人,如果不是您们相助,恐怕我姐夫早已远离人世。”
“谢谢万老先生。”
连忙接过万老先生递过来的茶水,陪着万冬云在方桌旁坐下。
“不用客气,也只是分内之事。”
万冬云的也笑出声,眼睛眨巴眨巴,浊眼也闪过光彩。
陪着万冬云随意交谈几句,郭腾也道出最终目的。
“还有一事,我需要给万老先生说明。”
“夕山村的诡神娘娘,托我给您送一封信。”
郭腾从怀里掏出书信,放到桌子上,对着面前万冬云轻轻一推。
偏房内愉悦的氛围顿时消失,只剩下义庄应有的沉寂肃穆。
嘴角带笑,眼角上扬的万冬云,此时恢复平常表情,看向郭腾。
空气迟滞,清风停歇。
室内氛围,逐渐紧张起来。
“郭小哥,你不是说书人,为什么夕山村的那个女娃,把这件事给托付给你?”
万冬云仔细打量郭腾,眼中浑浊逐渐变得清晰,透亮。
最后变成常人黑白眼球,镶嵌在眼眶中。
郭腾知道,这是讨论正事的样子。
从昨晚诡神娘娘五官摆正就能知道。
“如果我知道原因,就不会过来了。”
郭腾说的很诚恳,其实还是怕死。
他不送信,夕山村的诡神娘娘昨晚就能用它尸体下酒。
送了信,才能活下来。
至于信送到万冬云手里,万冬云会对郭腾怎样,那就不好说了。
“郭小哥,听我一言,日后还是少和夕山村的那个女娃有过多交往的好。”
万冬云的眼睛重回浑浊,屋内紧张氛围也消散下去。
郭腾心中绷紧心情,也随着紧张氛围消失而消散。
“万老先生,不知道您可听说这一句话。”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郭腾心里残存的复杂心情,一同并入到这具话里,让万冬云脸上竟然多出几分惊讶之色。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万冬云嘴里重复这句话两次,眼中越加明亮,也对郭腾露出喜色。
“这句话说的真好,不知道郭小哥自创,还是从哪听到的话。”
“幼年时听到一位名为古龙的说书人偶尔说出的话,当时不懂其意。”
“现在回想此言,越是觉得在理。”
郭腾没有自己胡乱揽别人成果。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八个字,没有半辈子摸盘滚打,是总结不出来的。
万冬云其实也知道,他也是随口问问。
郭腾自认也罢,不认也罢。
对于他来说,得一言,犹如得一瑰宝。
之前对于郭腾的各种纷杂愤怒,也伴着这句话消散。
“不知那位名为古龙的说书人何在?”
“我寻一吉日,登门拜之。”
万冬云来了精神,对于桌子上的书信也不在意。
他现在就想关了义庄,去寻找那位名叫古龙的说书人。
“自此言一出,再也没有见过。”
“我年幼之时,看他身形消瘦,偶有咳血。”
“到现在,恐怕已经远去。”
上一世1985年古龙就去世了,这,我哪去给你找他地址。
无奈,郭腾只好编了一个真实的谎言,搪塞万冬云。
“唉,可惜,可惜。”
万冬云忍不住拍拍大腿,遗憾难禁。
郭腾很好奇,为什么万冬云会对一个陌生人的死感到可惜。
是因为说书人的缘故,还是因为真的听不到如此故事而遗憾?
“万老先生,为什么你们非人,对说书人有特殊有待?”
“是因为说书人讲故事讲的好吗?”
郭腾十分不理解说书人手无搏鸡之力,却能从非人当中片叶不沾身。
这怎么看,怎么奇怪。
“郭小哥不去做说书人,可惜了。”
听到郭腾疑问,万冬云颇为感慨。
“这是为何,因为我的问题很多是吗?”
说实话,对于非人,郭腾的问题是在太多。
多到万冬云都不想给郭腾解释。
“好奇是说书人的本性之一。”
“只是没想到会在郭小哥身上出现。”
“如果郭小哥没有做成武者,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