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进来的他推开。
“噗通”一声,莫昭跪下的动作比方才的贺意还要诚恳果决些。
姜永蕴见状面露难色,微叹一口气:“你先起来吧。”
莫昭不为所动,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那件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了郡主是在下的过错,那日未曾当面表示歉意,今日特向郡主请罪。还望郡主莫要牵连其他人!”
“莫少主不去学唱曲可真是可惜了。”姜永蕴不得以将说厌了的话再说一遍。
“我此番出行乃是微服私访,对外只称是回老家探亲的寻常人家。所以你也不必整日郡主长郡主短,唤我小姐便好。”
“是,小姐。那日您昏倒的匆忙,所以未能看过阿进婶子留给您的信。”莫昭说着,便掏出一封外皮透着黑红色干涸血迹的信。
“需要我替您读一读吗?”
“放下吧。”
莫昭起身,将信放置到姜永蕴手边后便自觉退下。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打斗的声响。
姜永蕴略一思索,便明白是莫昭自行挑衅宿景迁。她觉得好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被血沾染的外壳已经干透,信封上写着明晃晃几个大字“少夫人亲启”。姜永蕴指尖发抖,颤颤巍巍地级取出其中的那封信。
墨渍晕染,有好多字都看不清了。姜永蕴只得凭借那些仅有的字迹来判断她都写了些什么。
“少夫人是个好人……地善……般配……”
“镇上柳……骗我……二丫……”
“……该死……找到大……”
“找到大……丫?”姜永蕴呢喃重复着信中的内容,仿佛心有灵犀般解读出她的意思。
阿金婶子要她帮忙找到大丫。至于她提到的“镇上柳”,姜永蕴一时还没弄明白。
“山桃!”
“诶!”
主仆二人一呼一喝,原本在外间看戏的山桃动作利落,应答间已经到了姜永蕴身前。
“你遣人去查一查,最近有没有人买到过一个姓刘的小姑娘,大抵十四五岁的模样。”山桃闻言要走,又被姜永蕴喊住:“顺便查一查,镇上有没有一户姓柳的人家,曾在十几年前丢了女儿。
闹腾过一阵后姜永蕴便闭门谢客,将自己一个人锁在房内钻研晚上要穿的夜行衣。
衣服虽并不繁琐,对姜永蕴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郡主来说,还是有些难以驾驭。
好在时间来得及,姜永蕴试过几个来回,终于理清了她自己偷摸准备的夜行衣。
“真是比郡主华服还要难穿些。”姜永蕴口中嘟囔着,将夜行衣重新收好。时辰尚早,姜永蕴还想出门逛逛。
谁承想一推门便和两个看守的侍卫面面相觑,姜永蕴纳闷:“我不是说过,无须你们到我跟前来吗?”
姜永蕴佯怒,斥责跟上来的侍卫:“你们到底是听宿大人的话,还是听我的话?”
“不许跟上!否则我定要到皇伯伯那里告你们一状!”
身后的侍卫果真没再跟上,姜永蕴终于得了清闲,也没唤山桃跟着,她自己一个人出了客栈。
青峰镇好像不似那日一般萧瑟,肉眼可见的,街上的灾民少了许多。
姜永蕴好奇,思索着走到一家小摊贩前要了一碗馄饨。
等店家找零的空档,姜永蕴站定原地开口询问道:“我瞧见近几日的灾民似乎少了些,不知是为何?”
店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闻言笑眯眯地回道:“害!这不是朝廷的赈灾款下来了嘛!又是散钱又是施粮的。”
“朝廷的赈灾款?这么快的吗?”姜永蕴颇有些好奇:“那您可真这匹赈灾款是谁押送来的呀?”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雾气升腾,店家手中的漏勺在锅里划拉两下,一碗圆滚滚的馄饨便被捞至碗中。其上点缀几粒葱花,浓郁的汤底让人食指大动。
姜永蕴盛起一粒皮薄馅大的馄饨,吹凉后正欲送进口中。
谁料不速之客姗姗来迟,十分不客气地落座在姜永蕴对面。
“店家!给我也来一碗!”话音未落,他便不由分说地夺过姜永蕴的勺子,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枚银针。
他将银针和馄饨都朝姜永蕴这边递了递,在她面前将银针插入馄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