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念伊有些躲闪的眼神，半天找补了一句：“不好意思，今晚你真的很漂亮。”
何念伊强忍了一晚上的不自在吃了一顿吃不懂的饭，张陆司的夸奖让她明确意识到自己这身打扮被身旁的人肆意打量过，动作更是不自在极了，耳朵尖一直红着，就没降温过。她实在是不习惯异性这样□□打量过后，还来两句看起来诚心极了的夸奖，这样散发迷人的魅力并没有让她感到太多快慰，反而是希望回到和张陆司谈合作时那一晚的聊天氛围，简单的、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交谈，不是一个单身的美丽的女士和一位单身的帅气的先生。
但她只是全程伸手压住胸口烦躁的心跳，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情绪，一如一路走来端庄大方的模样，开口轻声回了一句又一句：“谢谢。”
……
另外一边，言辞正在厨房忙碌着，凌一在一边呆呆地看着。
言辞看了她一眼，很随意地说了一句，我来就够了。
厨房的地面要高出来一截，言辞本来就高，凌一站在厨房外面，被他这样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那句“我也会做饭”终究是没说出口。
商人说话都是这样的吗，一副胜券在握，不容置喙的样子。
凌一思考了半天，老实去客厅坐着了。本来还想在做饭的时候努力争取一下的。毕竟两人的互动实在是少，言辞这个人，一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像是很合群，她以为他没有那么难搞。
言辞做饭的时候脑子很放松，是难得极少思考正事的时候，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将胡萝卜切丁，一边眯起眼睛，回忆刚才何念伊敏锐警觉的样子。
他承认，那样直白地盯着何念伊，不由地就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
他胸膛上的抓痕已经淡了痕迹，但记忆依旧深刻，每思及此，都会觉得胸口那处抓痕，又像被小猫爪子抓挠似的，泛起一阵痒痛，可事情的另一个主人公，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他知道这位小公主脾气欠佳，和他素来没有和平相处一说，更别提出了那档子事。他原本以为何念伊见到他一定会很抵触，想方设法去找何居程闹小脾气要把他弄走……
他本想看看，何居程知道自己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被他玷污之后，会有什么精彩反应，但何念伊似乎真的……不知道那天是他。
有意思。
他不着急，何居程已经回国了，既然不主动找他，那就让他不得不找他。
切好的一堆菜丁，他默默看着锅里冒起青烟的油，五颜六色的菜倒下去的那一刻，随着“呲啦”一声响，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凌一觉得自己似乎等了一个世纪，言辞才端着两个盘子出来。其实时间也没过去多久，但她很清楚这样空耗着的时间代表没有任何爆点，代表播出以后没有什么话题度。
她主动迎上去接过，看了一眼，是卖相还不错的炒饭。接过他手里的盘子时，她的手拂过他还带着些湿意的指尖，凉凉的，言辞一直没什么表情，但坐下来时，看了凌一一眼，他个子很高，骨架也大，没有表情看着人的时候，挺怵的慌。
凌一先坐下，言辞选择坐在离她比较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手机。他翻了翻手机，突然笑了一声，从鼻腔里哼出来的一声笑，面上表情变化不大，像是看见了什么很可笑的东西。
确实是很可笑的东西，他看到于岁佳那条吐槽何念伊的微博，是陆彦截图发给他看的，陆彦作为他的初、高中同学，难得是又认识他又认识何念伊，还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的人，陆彦也知道他性格寡，肯定没见过网红圈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见闻。
他把陆彦发过来的语音转了文字，陆彦在那头说：这位何小姐上回来医院，我还寻思她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也没什么架子，甚至妆都没有化，很像我的菜来着，怎么我打听了一圈不太对啊。
言辞回了他几个字，就把手机锁上，低头认真吃起饭来。没一会儿似乎想起来什么，又拿起手机来看。
凌一一勺一勺吃着饭，心里琢磨着怎么也要搭两句话，太尴尬了。她深吸一口气，面上带着些许忐忑看向言辞：“那个……冒昧的问一下，你有多高啊？”
对方闻言，只是吃饭的动作稍微顿了顿，眼皮都没抬一下：“189。”
“好高……你做饭是自学的吗？”
“嗯。”
“谢谢你啊，我都没出什么力，一会儿我来洗碗吧。”
“嗯。”
“你有什么外号吗？总感觉直接叫你的名字有点冒昧……”
“我吃饱了，麻烦你。”言辞把勺子往盘子里一放，这才抬起眼来看她，眼神里带着些笑，并不是友善的笑：“你要是不想浪费时间，就不要再选我。”
他起身离开餐桌，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往后一滑，和地面的摩擦带起一阵刺耳的声响。
真不是东西啊，凌一这么想着，手上的饭也不香了。
离开餐厅时，言辞依旧没什么表情地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