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块糕点塞进嘴中,侍女又为她端来了奶酒。
“这也是老夫那淮阳厨子的拿手绝活,因起在北方久居,善制奶。苗疆地处东南,鲜少用此等东西。姑娘尝尝鲜,看看如何?”
银铃端起杯子,小口咂了咂,酒香淡淡的,醇厚的有些像是米酒,却是奶香四溢。
“这是何物做的?”
她也好奇的问,和席面上一群喝得微醺的男人一样殷切的盯着元贺。
卖弄了好一会儿,他才笑道:
“《随息居饮食谱》有言:妇乳气血所化,润肺滋肝,抑阴扶阳。每日食之,亦可延年益寿。故而此为初产男婴妇人乳汁所制,其味鲜甜奶香醇厚。既是直接饮用,也乃是上上佳品。不知诸公感兴趣与否,特意备下了些,诸位尝尝。”
很快内间就又涌进来了一群婢女,为每人端上一杯人乳。依旧是用玉杯盛着,手指摸着还是温热的。
但没人敢动,面面相觑。毕竟多少都是读过几天圣贤书,此等奢靡之物,又悖于人伦。一个个的都傻了,瞧着那奶白的乳汁,不自觉脑中便是浮现了那盛着的玉器。
当真乃玉器,触手生温,让人面红耳赤,不自觉汗流浃背。
“怎了?都尝尝,诸位放心。这些下乳的妇人都是干干净净,健壮之人。养在院南下,每日吃喝都有人悉心照料才能产下如此甜美的乳汁来。”
像是为了打消疑虑一样,元贺率先端起玉杯,一饮而尽,还催促道:
“诸位趁热,凉了可是就腥了。”
“多....多谢元公。”
众人觑着脸,在尴尬中端起玉杯浅浅常。原只是尝尝,不想入口却勾起馋虫,连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只有银铃傻住了,书中读过北人有饮乳之俗。想过这东西是牛乳制的,羊乳制的。万万没想到是人乳制的,胃中顿时翻涌起一阵恶心。欲吐未吐,憋在喉间,搅得她难受之至。
元贺见她难受的模样,还催促道:
“姑娘怎么不尝尝?这可是好东西,不仅抑阴扶阳,年年益寿。于女子而言更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内用补血,外敷养颜。姑娘这每日操劳公事,正当受用。”
他还哈哈大笑起来,逗着银铃,用手指沾了人乳点在她的脸颊上。顿时一颗清泪突然毫无征兆的就掉了话来,混着乳汁留到嘴角。
“姑娘还小,待姑娘长大了,自然就能明白这其中的妙处了。”
意味深长的眼睛打量在那姑娘的胸脯之上,想象着若是生下孩子,那对玉器涨大后该是何等的风姿。
“你!禽兽!”
银铃怒涨着脸,抓起桌上的杯子朝元贺泼去。巴东手疾眼快的一把按住她,怒道:
“干什么,这就受不了了?你既想做官,就该早就想到这样的场合!”
官场是男人的游戏场,她既选择进来就要遵守游戏规则。
“喝了!”
他抢过玉杯逼迫进银铃嘴边,一只手压着她的腰身,轻而易举的将人锁在椅子上。
“我不,我死也不喝!”
她又变成了以前的倔强,一把打翻玉杯,偏过头去。不是没想到这些交际应酬,可当真做起来又叫人如此的委屈和难受。
元贺见状,赶紧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巴东世子莫要吓唬舍妹了。小姑娘嘛自然胆子小,你看看还把人家给弄哭了。”
还热心的去给她擦眼泪,粗糙的手指摸着脂粉上的清泪,下腹一颤。
巴东立刻陪笑道:“叫元瓮见笑了,舍妹自当自罚三杯。”
三杯酒水应声就推了银铃跟前。
“喝了,给元瓮赔不是。”
他还是用手紧紧箍着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不容抗拒。
银铃一赌气,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三杯烈酒。喝得又急又猛,直径呛得满脸通红,涕泗横流。咳的双耳发鸣,迷迷糊糊的被人搀出酒席,去哪儿也不知。
只知道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跟着,走出了元府。数顶小轿摇摇晃晃出城,往元家院南的庄子上去。
得知消息家主携客而来,庄外早有仆人恭候。一进的宅院,四下皆是客房。十几个才刚生产完的妇人,垂手立于门下。
“给老爷们行礼。”
管事喝一声,女人们纷纷福身,“老爷好。”
银铃被这声音刺得胸口一疼,睁着酸胀得眼睛,难以置信得看着眼前的景象。
怎会到如今了,还有人被当成牲畜一样圈养着,用以哺育高位者。
元贺对于自己园子里的女人十分满意,大手一挥豪爽道:
“今日诸公看上哪位奶娘,可自行挑选。元某不吝相送,与诸公共享长寿耳~”
当下一片寂静,众人默不作声。只有银铃压制不住胃中的汹涌,一下呕了出来,巴东手急眼快的推开她。
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