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矿场,被当作牛马使的矿工,他们竟还有银子可以拿。
只有陆清河觉得不值得,矿洞里的铁矿是拿命不分日夜的挖出来的。这些人的劳作,值得被更好的尊重。
但不得不说比于那些人以前的蛮狠,这次他们确实高明了很多。
远在顺安,银铃和杨竖紧赶慢赶,花了小半个月才到顺安城。宿在布政使司衙门,斜对面的来月客栈。
闻听她是来考农官的,客栈掌柜揶揄她没考上,可不要哭鼻子。小姑娘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自己保管能够考的上。笃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样可以光宗耀祖。
次日一早,杨竖早早的送她去布政使衙门考试。只不过等了半天,临近午时了,衙门的空地上还是只有他们二人。一个来应考的考生都没有,也没有官员差役出来组织考试。
银铃觉得不应当的,跑去门房问,“大哥,今天不是顺安选农官的日子吗?都已经午时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你是来干什么的?”
没曾想当真有人跑来应考,差役狂塞了几口肉包走出来,好奇的看着她。
银铃:“我是来考试的,乾州人士,唤银铃。您去考生簿子上查查,有我的名儿的。”
差役想了想只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憋了老半响,终于想起来在布政使那儿听到过她的大名了。
“你且等着,我给你进去报。”
跑进衙门不多时他就回来了,脸色有些尴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绸衣摇扇的男人。年纪看着她差不多大小,口气却不善说话蛮横,还没显身便对着她一顿讥讽。
“叫本公子看看是哪只牝鸡在司晨?”
银铃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你是什么东西,人话不会说吗,在这里狂吠?!”
那男人冷冷一笑,收起折扇,敲了敲差役的肩膀,“告诉她,我是什么东西。”
差役尴尬的咳了一声,讪讪道:“这位是顺安通判尹志大人家的公子,已备选了此次农官。”
所说的备选,其实是内定了的意思。衙署里一个萝卜一个坑,发出的榜都是已经有了内定的人选。走走过场,在吏部备了案,便就可以走马上任。
虽然都是微末小吏,但不失为一个进入官场的好机会,油水也不少。一般人家里有些钱的,都愿意捐这样的一个小官。所以这样的榜发出来,基本上不会有人当真来报名应试。
而家中有权有势的,能捐更大的官。没钱没势的穷苦书生,有几分气性,自然是埋头苦读,以求将来能够有光耀门楣的一天。
今年的这场农考,她突然冒出来还是个女人,是有些叫人吃惊。原本没人将她当回事,后来她的名字挂上了陆清河三个字,于是就有了几分分量。
地下的人得罪不起他,也得罪不起尹昌兴侍郎的叔父,通判的爹爹,巡盐使夫人的姐姐.....此事就僵住了,小小的一个农官位置,悬而未决,变成两方势力的博弈。
直到陆清河被撤职拿上京的消息传来,算是一锤子定音了。在官场里风水轮流转,你方唱罢我登场。官员落马失势的风声,传得比边疆军报还要快。一般还不等圣旨下来,从京城到地方官场都知道了。择新主的择新主,落井下石头的落井下石,好不热闹。
只有银铃还不知道,对跟前这面相崎岖的男子,十分的不屑。
“农官代朝廷督课农桑,关乎这朝廷税收,百姓生计。当选以精通农桑水利人才,才能为民谋一福祉,为国铸一大计。怎能以为权势买卖官位,若误选庸碌之辈误国误民当如何。公子既有心农事,何不凭借自己的本事,光明正大来考,同我比比!”
她是一点都不客气,暗地里将尹昌兴骂了一顿。
“无知蠢妇,牝鸡司晨,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凭你也配同本公子比,你能到这来,私下在陆清河的床上也没少费力吧,还敢大言不惭言光明正大!”
尹昌兴家中颇有权势,自然知晓朝中局势变换,如今正是得意之际,倨傲的看着门下背着箱笼的人。
“你!”
银铃知道自古以来朝廷都不许女子干政,自己能来考农官多少和陆清河沾点关系的。对于尹昌兴的话她没办法反驳,可是又觉得委屈。明明同样的事,男子做得,女子就做不得!
小姑娘憋得满脸通红,握紧了袖子下得拳头,愤怒的瞪着眼,恨不得冲上去揍那男人一顿。可呼吸吐纳了一阵,她又自己冷静了下来。想起临走前陆清河的嘱咐,知晓不能弄砸了这事,索性嚷嚷道:
“你既然知道我背后的人,那就识相的同我正式比一场。你若辩赢了我,我就服气认输,这农官你做罢!”
安远侯当比什么通判权势的大的,银铃笃信,甚至认为陆清河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可她不想就这样接受他的安排了,至少要叫那些人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当不当得起这个农官。就是走关系,她也要给陆清河挣回这份脸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