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回来的消息。田老大夫急匆匆的就从后院里奔出来,掀开帘子忙道:
“大人,何侍卫已经半个月不肯用药了,你们赶紧去看看吧。再拖下去,他那铁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了!”
“好”
陆清河不慌不忙的应着,只转眼的功夫,银铃一声不吭的就跟着田老进后院去了。
后院,还未靠近望月门下,里面的喧闹声就传了出来。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滚!”
是何玉暴怒的吼叫,银铃卸下背篓,随手扔在屋檐下。
“何大哥,你怎么了?”
小皮革靴才刚一踏进屋中,里面就飞出来一只瓷碗。银铃侧身偏头,灵巧躲过。瓷碗直径砸到后面的来人,碎在地砖上。
吓得里面伺候的差役忙不迭的躲出来,跟躲瘟疫似的。
“何玉,够了!”
追来的陆清河斥道,手疾眼快的扶了把门,才没叫那带着内力冲出来的瓷碗撅到地下去。
“你想要干什么,这么糟践自己,你以为当真有谁会可怜你吗?”
银铃没想到跟在后面的是他,担心问道:
“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
拂了她凑过来的脑袋,陆清河率先走进屋扶起地下的桌椅,招了差役进来的打扫。地下都是茶水汤药渍,混合着不知明的气息,让人有些窒息。进来不过一瞬,所有人都屏了呼吸,忍不住用手掩鼻。
田老弯腰捡起地下的铜盆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同差役清扫着狼藉。有人赶紧提了床角的木桶出去,屋子里的气味才好闻了些。
“大人……”
何玉痴痴的喊道,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抬眼看陆清河和银铃。突然又慌乱的捂住身上的被子,烧了好几日迷迷糊糊的,现下终于是晓得自己臭了。冷静了些,哽咽道:
“你们出去,出去……”
但没人理会他,只有陆清河走到了他的面前,冷声质问道:
“本官不在你们就是那么照顾他的?”
田老脸色僵住,讪讪道:“小人们照顾不周,还请大人责罚。”
陆清河仍未回头,只是看着面色憔悴的何玉,“回京吧,只有回京你这双腿才能救得回来,现在这个样子,留在苗疆又能做什么?”
何玉一哽,难堪道:
“大人,我知道自己是个废人了,叫人伺候,端屎端尿的废物了。不必再叫我回京丢脸了,就叫我留在这里好吗?你嫌我丢人的话,就把我送进山中去,每天给我口吃的就行,或者不用给也可以的。”
陆清河:“何玉,不要说这些自暴自弃的话,你自己放弃,谁也救不了你。准备一下,明天一早跟杨竖进京。”
语气异常的坚决又生硬,几乎是命令的口吻。银铃跑出厨房打了水来,听见陆清河的话吓了一条。赶紧上前,挤开他低声道:
“大人,何大哥正烧着呢。您怎么能这样和他说话,回京的事再说再说。”
屋中的田老也上前来,示意陆清河跟他出去。
到了院外老人才语重心长道:“大人,容小人多嘴一句。何侍卫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动不得的。他气性大,又伤着。京城那些侍卫一来,他就又怕又怒,不肯配合治疗了。这才觉伤势恶化,又烧了高烧。还有适才屋子里您也别怪,拉回伺候一回,每次衙门伺候的差役都被打着回来。谁也不敢往里凑,实在没办法了才进去弄一回。他这样子,自己不让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陆清河脸色凝重,回头看了眼,“那便等他烧退了,再走。”
“是。”
俩人说话间,小厨房已送了热水进去。木门吱呀一声关上,银铃还有两个差役都关在了里面。
田老见状颇为担忧的望着,准备好了里面炸开锅来。
但里面很安静,哗啦啦响声水声,偶尔还传来银铃的说话声。
“石大哥,麻烦把澡胰子给我。”
“哎,银铃姑娘给你。你力气小,我来架着他。”
悉悉索索的动静响了会儿,门就被拉开了。
“麻烦两位大哥先帮忙洗着,我去叫厨房多烧点水来。”
那姑娘跑出来,往小厨房里转了一圈。抱着木盆出来,钻进库房里捡药材。不多时又跑出来,抓了几把木架上的络石藤。
田老好奇道:“二姑娘,何侍卫怎么样了?”
银铃:“不闹了,我已经帮他洗好澡了。再给他弄个药浴泡泡,退烧快,对他的腿也好。”
屋内,石雷将地面打扫干净,净了浴桶才提着污水出来。
“银铃姑娘,好了。”
倒了水放下木桶,来接银铃的手中药盆。
“有什么要注意的,姑娘只管说,我们来做。何侍卫是男子,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进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