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地向前走。
若水不知道慈安怎么变了心思,但是他想和她讲话,她不会拒绝。
“好。”
若水点点头,应下了。
“曾经,有一个男人,他作奸犯科,是人们眼中恶贯满盈的坏人,人们厌恶他的同时,又害怕他。然后有一天,这个坏人死了,所有人都很高兴,而这个坏人的妻子却很愁闷。”
“坏人对所有人都很坏,唯独对待他的妻子是好得不得了。在坏人死后,妻子不再衣食无忧,她需要独自去讨生活,更令妻子不悦的,是她还有一个孩子,那是她最大的拖累。”
“妻子对所有人说,她那些年过得十分艰辛,她说坏人脾气不好,她每次劝他改邪归正就少不了一顿毒打。”
“坏人那么坏,这种事情一定做得出来,所有人都这么想,所有人都开始同情这个妻子。”
“妻子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想要再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但许多男人都只是愿意与她亲近,却不愿意娶她。”
“男人们的说辞都是一个样,他们说,那个孩子身上流着坏人的血,一定也不是个好东西,他们喜欢女人,但是不喜欢那个孩子。”
“不仅仅是那些男人,所有人都不喜欢这个孩子。他们或多或少都被坏人欺负过,所以,那些积攒下来的怨气,让他们对身上流着坏人的血的孩子下手。”
“有人说那个孩子偷东西,于是,不问缘由,不论真假,所有的人都信了,所有的人都很坚定地指控着这个孩子,仿佛所有人都见过这个孩子做坏事,所有人都义正言辞,所有人都是大义凛然,所有人都说这个孩子是个坏种,一定会做坏事。”
“若水姐姐,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慈安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扯了扯嘴角,语气却很平静。
“······后来,孩子想要报复那些人?”
若水顿了一下,轻声猜测着。
“没有哦,那个孩子当时太小了,还不懂什么是报复,而他的母亲也没有给他那么多时间去弄懂。”
“漂亮的女人因为带着一个累赘的孩子,所以一次次地被其他男人婉拒,于是,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孩子身上,非打即骂,毫不手软。孩子一次次忍耐着,换来的,是女人的变本加厉。”
“女人开始把孩子带到很远的地方,她试图丢掉这个孩子。可是,只要走过一遍的路,孩子都能记住,他总能自己回去。”
“后来,女人发觉自己没以前漂亮了,她发觉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年轻了,女人开始慌了,女人不能再被那个坏人的孩子拖累了。”
“当女人再一次其他男人拒绝时,女人有些癫狂,她下手更重了,她抓着孩子的头发,用力地往墙上撞,终于,孩子头破血流,一动不动,当女人伸手探时,已经没了鼻息。”
“女人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女人很快地冷静下来,她走了很远,随便找了个荒僻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就将人埋了进去。”
“那个孩子其实只是昏迷,他并没有死。那一晚,下了很大的雨,而女人挖的坑又很浅,于是,那个孩子从土里爬了出来。”
“孩子知道怎么回去,但是他走了一条反方向的路。孩子不知道女人后来有没有如愿地嫁人。”
“也许那些人是对的,这个孩子的身体流着的就是坏人的血,他做起坏事来,十分上手。”
“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一直都在流浪,在阴暗处,在糜烂处,在欲望滋生处,孩子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知道了这世上许多不成文的潜规则。
他知道很多恶心的事情,他也见过很多肮脏的交易,但是他不愿说出来,也不想让若水知道,他不想让他的若水姐姐了解那些恶心的东西。
“慈安?”
慈安说着说着便没了下文,若水犹豫了会儿,试着唤一声。
“······”
慈安看着他的若水姐姐,忽然笑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凑近,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他的若水姐姐这般担心他的模样,真的很可爱,让他······喜欢得不得了。
“?”
若水微愣,有些不明白慈安的情绪为什么转换得这么快。
慈安没有解释,若水也没有追究。
若水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她听着慈安淡淡地叙述。
“那个孩子对于活命实在不怎么热衷,他就是一个亡命之徒,他从不惜命,所以足够狠。他对别人狠,所以来招惹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对自己更狠,所以他能很快地适应流浪的生活,能在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中生存下来。”
当他学了足够多的脏东西后,他再一次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
他在村中的那口井里放了一些脏东西,于是,村中的人都中毒了,然后,他又放了一把火,着看那些人跑不出来,哭爹喊娘,屁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