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并挡在蒋越身前,避免了一场殴打发生。
众青皮无赖见他忽然站出来,十分不爽。
“敢挡大爷的路,不要命了。”
这时,青皮中的一人忽然认出了陆一并。
“这位好像是冀州公馆的举人老爷,常在兴庆坊教书。”
蒋越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猛地抬起头。
“陆先生,多谢您相救。”
作为一个小商人家庭,蒋家虽没有财力供应后代应试科举,可为了提高孩子的能力,让他传承好家业,蒋父还是出钱送蒋越到附近的学堂读了两年书。
不过蒋越小的时候,蒋家的生意很差劲,没有财力供他读书,直到蒋越十五六岁时,这个想法才得以实现。
巧的是,蒋越就读的学堂,恰好请了陆一并做教书先生。
以陆一并的才学,教授蒋越这等人识字,可谓绰绰有余。
陆一并没有理会蒋越,而是怒目相对众青皮无赖。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滚开。”
“难道要我递上名帖,请顺天府衙门的老爷派差人把你们统统流放三千里才甘心?”
作为举人,陆一并拥有许多特权。
不需要递上状子,就可以直接见到各级官员并报案就是其中之一。
听到陆一并的威胁,众青皮瞬间落荒而逃。
“我们这就滚,这就滚,千万不要流放我们。”
流放这种刑罚,比鞭刑、棍刑还要痛苦。
流放者不仅要徒步走上千里,一路上风餐露宿,渴了喝雨水,饿了吃泔水。
到达流放地后,还要在当地官府的监管下服苦役,那日子,连耕田的老黄牛看了都摇头。
待青皮无赖离去后,陆一并将蒋越扶起来,亲自为他掸去衣服上的尘土。
“你这是怎么搞得,为何会和这些无赖扯上关系。”
“难道我在课堂上说过的:亲贤人,远小人。你都忘了一干二净?”
蒋越冲着陆一并痛哭流涕,将自家的遭遇一股脑袋地倾诉给了陆一并。
之后更是跪在地上祈求陆一并的帮助。
“先生,只要您能救我父亲出来,我这辈子就给您当书童,给您当牛做马。”
陆一并听了却直摇头。
“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
这话从陆一并的口中说出,蒋越的希望瞬间破灭了。
陆先生是自己认识的地位最高的人,如果连他也无能为力,还有谁能帮自己呢?
难道我蒋家从此就要家破人亡,我和父亲就要天人永隔了吗?
可紧接着,陆一并又给了他更大的希望。
“虽然我帮不了你,但我却能找到一个人,他一定能解决你的困境。”
“但这不是没有代价的,你也许要付出很多东西。”
蒋越擦干眼泪,咬紧牙关。
“我不怕。”
“只要能救父亲出来,让母亲不再落泪,哪怕上刀山我也不怕。”
陆一并瞟了他一眼,眼中露出浓浓的深意。
“好孩子,既然如此,跟我走吧。”
龙渊在京城中设立的某处秘密据点。
院落中布置了亭台花园,看上去就像寻常的深宅大院一样。
陆一并将蒋越引到萧玉儿面前,随后垂手立于一旁。
“你父亲被人陷害,关进了监牢里。你母亲也被气得躺在病床上。至于你家的财产,更是被歹人夺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你蒋家可谓是家破人亡,可怜到了极点。”
萧玉儿的话再一次刺痛了少年的心。
蒋越紧握双拳,面露不甘道。
“只要能救我蒋家,我愿付出一切。”
萧玉儿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的笑容。
“如果我要你的命,要你做一位死士呢?”
听到这个要求,蒋越露出意外的表情。
自己也许见到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可一想到自家悲惨的遭遇,蒋越一咬牙一跺脚,下定了决心。
“我这条命没这么廉价,我要卖一个好价钱。”
萧玉儿明白,眼前的少年豁出去了。
“从今天开始,你和蒋家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你们因奸人陷害,家道中落,在京城郊外购买田地,务农为生。”
“但在暗地里,作为龙渊的死士,你要定期接受龙渊的训练。”
“一旦龙渊有需要,你随时都要献出生命。”
萧玉儿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一旦自己开了口,为了保密,蒋越只有两条路,无条件答应,或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毫无意外,蒋越做了一个对自己和他人都有利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