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山战欣喜若狂。
“太好了。”
“有了这六万人,我就更有底气打败赵鼎了。”
旋即,山战阴沉着脸。
“赵鼎这个小白脸,折损我许多兵马,我一定要亲手拧下他的脑袋。”
“把他的脑袋当球踢,把他的女人当成全军公用的厕所。”
木力错走到山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山战,这一次,你我并肩作战,力挽狂澜。我们一定能挽回局势,为死去的勇士们报仇。”
山战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信心。
“明日一战,有死无生,哪怕是死,也要把赵鼎拉着当垫背的。”
当晚,赵鼎寻了一处风水宝地安营扎寨。
可赵鼎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这时,邹静云悄悄走了过来。
“殿下,您在担心什么?”
见来人是他,赵鼎也不藏着掖着,索性敞开心扉。
邹静云算是追随自己最早的几个人了。
“我担心明天的战事,今夜不过小胜一场,对蛮军而言,不过是点皮外伤,远远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明日一战,蛮军必定全力以赴,到时候战争的走势就很难说了。”
虽然打赢了不少仗,但都有赵鼎取巧的因素在其中。
如果摆开阵势,堂堂正正地打一仗,恐怕楚军未必能赢得过蛮军。
这不是赵鼎危言耸听,更不是他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实在是楚军承平日久,战斗力一言难尽。
击败瓯越部落,赵鼎靠的是战车兵和玄甲骑。
击败溪越部落,赵鼎靠的是龙捷军和机缘巧合。
这一次,敌人前所未有的强大,地形地势也不利于自己。
广南郡城的北部是一片低矮的山脉丘陵,山越军驻扎在山脚下,而赵鼎部楚军则在更远的北方。
双方摆开阵势大战一场,只能将这群山万壑作战场。
这样一来,自己还能用什么办法取胜呢?
邹静云点了点头,对赵鼎的话深以为然。
“我在晋国也见过不少的军队,却从未见过如楚军这般,精气神如此差劲的。”
“听说山越人最耐苦战,个个凶狠无比。明日交战,恐怕这些楚军难以支撑得住。”
“若是不想个好办法,明天的战斗,十有八九要吃败仗。”
跟随赵鼎这么久了,邹静云不再是那个只知圣贤书的邹长史。
对于军事,他也有了一定的见解。
赵鼎忽然起身,指着远处的群山说道。
“我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杀光山越部落,可这么做,对山下的广南郡城伤害更大。”
“你说,我应该为了自己一人的利益,而残害无辜的万民吗?”
邹静云沉思片刻,给出答案。
“殿下,据我所知,广南郡城外的百姓或逃离此地,或逃入内城,或被山越所掳。”
“您做与不做,不会伤及百姓的。”
赵鼎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邹静云是支持自己的。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做。”
得到赵鼎命令,却仍不知任务内容是何,邹静云难耐心中的好奇,主动询问。
“殿下,您到底要做什么?”
赵鼎用手指向山脚下的河流。
“以水为兵。”
深夜,一个声音惊醒了工匠营、辎重营的所有官兵。
“所有人,紧急集合。”
“半柱香后不到中军大旗前集合者,立斩不赦!”
所有人躺在床上,一脸懵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在死亡的威胁下,无不披上衣服,用最快的速度冲出营房。
半柱香后,邹静云站在所有人面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殿下果然有练兵的天赋,工匠营和辎重营,虽然是后勤部队。”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反而比寻常楚军更有军人的样子。”
“假以时日,说不定这些人都能成为楚军的中流砥柱。”
邹静云受命修筑堤坝,积蓄江水,待水量多到一定程度,滔天洪水会替赵鼎解决山越部落。
邹静云一人之力,显然筑不起堤坝,所以他拿着赵鼎的命令,来调动工匠营、辎重营这些辅助部队。
这些部队虽是辅助性质,可官兵都有把子力气,是上好的壮丁。
“大人,为何半夜将我等叫起来,我们都快困死了。”
“就是啊,大人,您要是为了练兵,我们这就回去睡觉了。”
“练兵也不能在这个时间点啊,山越人就在南边,万一夜里营啸,咱们楚军不就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