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名骑士手持赵鼎的书信来到平南侯府。
狗眼看人低的门子,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本想将他乱棍赶走,可一听他是来自公主府的信使,又急忙赔着笑脸迎上去。
只可惜这名信使是赵鼎手下的玄甲骑,在战场上经过血与火的历练,内心如同一块钢铁一样坚硬,岂会在意这名门子的丑态,撂下手中的书信便策马离开。
门子不敢耽搁,急忙将这封书信呈递到魏胜军的桌案上。
见到书信上的内容后,魏胜军差点吓得从八仙椅上栽下去。
自己派出去跟踪的武士,竟然连一个晚上都没撑过去,全被赵鼎抓了起来,如今还成了要挟自己的筹码。
自己派出去的人可都是在岭南战场上见过血,杀过人的好手,连他们都轻易栽到了赵鼎手里。
这赵鼎手中的武力到底有多强啊。
魏胜军忍不住在心中发问。
但魏胜军知道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关键在于赵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谋划,当务之急要召集贵族们来议事,看看如何应对赵鼎。
听到魏胜军的人被抓的消息,贵族们一个个的,全都麻溜地赶到平南侯府。
按照各自的爵位坐好,贵族们一个个全都露出愁眉苦脸。
本想找到酿造这二锅头的商家,然后凭借手中的权力抢夺酿酒技术,或者强行入股。
万万没想到他们这次踢到了铁板上,竟然把主意打到了皇帝的女婿,驸马赵鼎身上。
这也就罢了,赵鼎就算看他们不顺眼,也拿他们没办法。
可千不该,万不该,将把柄送到赵鼎的手里。
万一赵鼎逼迫那些人做假口供,污蔑魏胜军要刺杀他,在座的贵族们恐怕一个都跑不掉,全都要被陛下惩处。
“我想,事情应该没那么糟糕吧,如今大战在即,陛下需要咱们贵族出力,此事顶多小惩大诫。”
汤阴伯史怀一忽然开口。
其余贵族们听了这话,瞬间意识到,局面并没有那么糟糕。
赵鼎名为驸马,实为皇家的配种工具,如果他不是出身晋国皇室,又长相英俊。
单凭他不守皇家的规矩,拒绝女官的检验这一点,楚皇就会砍了他。
如今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而楚国中的大小军官,全都出身贵族。
楚皇若是因为一个晋人被刺杀,就惩罚大批贵族,恐怕所有楚国人都会感到心寒。
贵族们的脸色好了很多,可唯独魏胜军仍是愁容满面。
西河伯薛守立不知原因,心生好奇。
“小侯爷,此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为何仍旧愁眉不展?”
魏胜军拿出今早赵鼎派人送来的信件,满堂贵族见了,无不大惊失色。
“什么,赵鼎竟然要请我们新安庄做客品酒?”
“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更有甚者,怀疑这是赵鼎报复他们。
“赵驸马该不会预备下刀斧手,摔杯为号,把咱们全都斩成肉酱吧。”
见众人乱哄哄的,又在这里疑神疑鬼,汤阴伯史怀一忍不住站了出来。
“够了。”
“咱们可是大楚的贵族,祖辈们一刀一枪打下这五千里江山,咱们还能怕他一个晋国来的小子不成。”
魏胜军点了点头,同意汤阴伯史怀一的观点。
“我的想法是,接受他的邀请,大家一同前去,各自带上卫士、家兵。”
“给赵鼎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们动手。”
众人都觉得魏胜军这主意好,纷纷答应下来,各自回到家中带上卫士、家兵,来到城外会和。
几十号贵族带上人马出动,城外顿时聚集了乌泱泱一大片人马,全都带着刀剑,人数近万。
城墙上的楚国守军见了,若非认出诸贵族的旗号,还以为是晋国的大军打过来了呢。
魏胜军骑马着甲,走在队伍最前方,回头望去,只见旌旗飘扬,长枪如林,威武极了。
他心中十分激动,恨不得立马踏平了赵鼎的新安庄。
“出发!”
只见他挥剑向前,这只贵族联军便动了起来。
路上的行人见了这只队伍,无不胆寒,远远地看见了,宁肯绕路上百里,也不肯与之相遇。
甚至就连天上飞的老鹰、大雁,也畏惧这股黑色的潮水,不敢从其上空飞过。
与此同时,赵鼎也点齐兵马,在新安庄外恭候着。
一百玄甲骑、一百银安效节队、四百门客、二百护军,八百人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这便是赵鼎目前掌握的所有武力了,别看数量不多,但赵鼎很有信心,恐怕整个郢都城都没有几只军队比他的部下更加精锐。
但站在赵鼎身边的几人,脸上却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