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不惜中毒,可不是为了进来做炮灰的。
“芳娘子——娘娘喊你过去。”
一个小丫头从前面跑过来,到花湛芳这里时已经跑的气喘吁吁。
点头,花湛芳快步追上贵妃。
回到福宁殿,贵妃斥退了下人,独独留下花湛芳,问:“你之前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花湛芳的本事贵妃见过,知道她能够把疤痕做的根本看不出来,又想到花湛芳此时服下了秘心丹,若没有解药便会油尽灯枯而死。
放下心来。
“你看此处的灯光怎么样?”
“可。”
花湛芳从袖子里掏出化妆包,拿出里面的东西,她进宫能带的东西不多,这包里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一样也不能丢弃的。
没用多久,贵妃脖子上的皮肤光滑如初,看不出伤口,要不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都以为自己没有伤口。
“你说会促进伤口愈合,不会留疤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花湛芳做妆娘多年,又学过医美,怎么对待伤疤,才能让她最快速度,最小疤痕愈合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对付这种伤口,手到擒来,保证一点疤痕都不会落。
“娘娘,平日里,若是受伤了,伤口愈合的速度快吗?”
他得问清楚,万一是瘢痕体质,是完全不一样的处理方式,花湛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听见了贵妃娘娘的回答:“不,我从小伤口愈合速度快,伤口也比较小,可是还是会留疤。”
这种说起来,也算是瘢痕体质的一种,既然伤楼不会太大,那么……总能有办法的。
得到信任,能够立足才是此时最为重要的事情。
她的保证听上去万无一失,可贵妃眼里却没有笑容,仿佛此刻才想起来那个已经有些疯癫的弟弟。
花湛芳的手被握住:“你之前在教坊司,应该见过韩司乐,你给我说说,他之前是怎么样子,本宫,有点想不起来。”
凉薄之人此刻是在后悔?
不想说韩司乐,因为在花湛芳的印象里,韩司乐就是噩梦,这种噩梦不只存在于夜晚,而是存在于时时刻刻,点点滴滴。
“娘娘,奴婢位卑,见到的都只有司乐的鞋。”
这话不假,被踢踢打打是常态,她见到的可不就是韩司乐的鞋子?
可这话在贵妃耳朵里却听出了别的意思:“怎么,你没见过他的脸?”把护甲摘下来,露出又利又薄的长甲:“我这个弟弟最是标志,可却没有什么文化,否则为官作宰也不是不行——”
胃里反酸,花湛芳很想吐。韩司乐长得标志?真不知道同一个爹妈生的,为何贵妃美到天妒人怨,而韩司乐就丑到地动山摇。
就这,要不是亲姐,估计真说不出来韩司乐好看。
孰料贵妃冷笑一声:“大胆贱婢,还说未见过韩司乐?”花湛芳一惊,不晓得自己是哪里出了破绽,也不解释,噗通一下跪在厚厚的氍毹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言不发,言多必失。
下巴被贵妃挑起,花湛芳垂着睫毛,不和贵妃直视。
“你没见过韩司乐,必然见过花家那个小姑娘,你可知道她是得了什么病死的?”
试探又来,这次花湛芳没有回避,回答:“回娘娘的话,是被司乐打死的。”
死无对证。
脸上火.辣辣的疼,花湛芳下意识的捂住左脸,强忍着眼泪,带出三分不解,五分大义凌然:“娘娘是责怪奴?韩司乐往日……”
她没有说下去,也不会说下去。
“往日如何?”贵妃声音凌厉,带着几分不明所以的外强中干。
花湛芳放下手,白皙的脸上五个浮起来的手指印格外明显,显露在烛火中,莫名的有些碍眼。
察觉到贵妃的眼神从自己身上挪开,落在卧房的红木桌子上,花湛芳站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
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把水喂到贵妃嘴里。
贵妃抿了一口,赞:“倒是个有眼力见的,可,太实诚了。”把茶杯放在身边小几上,扬声道:“安娘,带她下去。”
谁都没有戳破,花湛芳知道,贵妃不会放过花家的任何一人,要不是她和韩娘子联手的快,直接让韩司乐变成了残废,不然花湛芳只有两个结果。
成为韩司乐的玩乐的对象,或者成为亡魂。
前者比后者更惨。
安娘子进来,带着花湛芳出门,走到了下人住的角房。
“你就住这,以后缺什么都告诉我,我会替你打点好一切。”
“谢安娘。”花湛芳人前一直沉默寡言,就如司徒羿栩说的,她身上总是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与她年龄不相符合的沉闷。
安娘点头转身就走,一句话也没有留给花湛芳。
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