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面生,应该不知道她曾经进过院子。
花湛芳迎了上去:“小娘子,麻烦问问,马厩怎么走,殿下说要马车去送韩娘子,可我迷路了。”
小丫头看了眼花湛芳,指了指东侧:“姐姐,你走反了,这里是内院,马厩在外院。”
花湛芳点了点头,听着里面好像有人正在往外走。立刻脚下生风,绕过屋子躲了起来。
侧耳听着那边的动静。
“刚才你和谁说话,是王爷让人来传话吗?”
花湛芳此时才隐隐确定,珊榕郡主所谓的爱慕霍大人,不过是他们放出的障眼法而已,榕珊郡主真正爱慕的人,就是司徒羿栩。
想到这里,花湛芳腹诽:“一个毁了容的男人,还能被这么多人喜欢,还真是奇怪。”
不到一刻钟,花湛芳把韩娘子妥帖的放到马车上,带着车往外走,走到一半,被司徒羿栩拦下来:“我送你们回去,免得——”
“羿栩,我反省过了,还是我送韩娘子回去吧,顺道给她赔罪。”外面的声音让花湛芳的嘴角朝下弯了弯。
还真没料错,这就上钩了。
车马出行的很方便,就是有些挤,花湛芳把韩娘子抱在怀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敲了敲车壁:“麻烦小官人绕绕路,韩娘子在兰桂坊定了个簪子,说好今日去拿,可不好误了时辰。”
花湛芳感受到来自郡主娘娘的怨念,去兰桂坊是绕路,而且那里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看见雍阳王送韩娘子回去。
人言可畏。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事,你看她这样子以后还能戴的了簪子?快回韩府去,少出幺蛾子——”珊榕郡主拍了拍车壁:“走葫芦巷口的东边官道,那里距离韩家近。”
花湛芳垂下头,收敛的目光里都是嘲讽:很快你的报应就来了。
马车刚进入官道上不久,就和广陵王的马车撞了个对面,官道就这么宽,要通过,就有一方要让路,让路就意味着低头。
而珊榕郡主,会低头?
不可能。
“为什么不走?”珊榕郡主掀开窗帘,瞧了一眼之后安排花湛芳:“你,下去让广陵王让开。”
花湛芳人微位卑,此时也不拒绝,乖乖的下了车。
隔着车厢压低声音汇报:“王爷,韩娘子被珊榕郡主毁容,身上多处伤痕,明日,是肯定不能出嫁。”
广陵王咳了一声:“如今?”
“王爷可知,珊榕郡主为何划伤韩娘子的脸?”
花湛芳露出一副受气包子的模样,嘴里却在胡说八道:“正是因为爱慕王爷,求而不得,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爱慕王爷是真的,不过人家爱慕的是雍阳王,而不是广陵王。
“当真,王爷只消轻的贵妃娘娘来看韩娘子,心愿自可达成,况且,珊榕郡主背后的镇国将军若是能……”
话说到这里就好,珊榕郡主被霍大人嫌弃不肯定亲,已成了东都贵女之间的笑话,若此时有人接手珊榕郡主。
那镇国将军不说鼎力相助,就是只给一点点支持…
花湛芳知晓广陵往在思考什么,还想添把火的时候,珊榕郡主下了车:“好你个没用的奴才,在这里磨磨唧唧做什么,为何他还没有让路?”
花湛芳垂下头,做出惧怕的样子,低声回复:“郡主娘娘赎罪,奴嘴笨,不晓得要说什么。”
听了这话,广陵王从车上走下来,瞧了花湛芳一眼,转头对珊榕郡主笑道:“你去韩家做什么,是不是与我那没进门的侧妃有关,快让她出来,我这里还准备了给她的红玉头面。”
花湛芳缓步退后到车的另外一个方向,从另一侧上了车,捏了捏韩娘子的手。计划是早就告诉了韩娘子的。
此刻,韩娘子掀开帘子:“王爷,救我,奴婢珊榕这贱人毁了容,她说这辈子非王爷不嫁,看奴十分不顺眼,王爷,救我。”
声音不大,胜在哀怨婉转,花湛芳在一旁劝慰:“娘子,你冷静一些,郡主才被退婚,看见娘子订婚且马上要出嫁自然不忿,娘子,您就别添乱了。”
花湛芳声音清亮,身边来往的人很快就不住打量,好事者已经停下脚步了。
“王爷,我们有事要去趟韩府,还请你让路——”珊榕郡主转身怒喝:“小贱蹄子,我让你们胡说!”
从马夫手里夺过马鞭,朝着花湛芳打过来,马鞭越离越近,花湛芳害怕的闭着眼睛,心里默数:“三二一。”
“住手。”
珊榕郡主的手被握住,花湛芳睁开眼睛,发现是司徒羿栩握住了珊榕郡主的手腕:“堂姐。”
“你就看着他们两个贱蹄子算计我?”珊榕郡主忿忿不平,眯缝眼里竟然还能让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这演技在教坊司也算是好的。
“郡主好不讲理,你回了我的容不就是容不下我嫁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