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似有所感,突然转过头去只来得及看见一抹飘荡的蓝色裙摆。
以及楼梯上站着的,脸上带着责备和失望的何伯。
然后就看见何伯摇摇头,回了房间。
这一瞬,季屿川向来高速运转的脑子卡顿了下,猛的站起身,下意识想要去找江时谧。
“屿川?你是在嫌弃麻烦吗?”
文汐不顾正在汹涌流血的伤口,没受伤的手紧紧抓住季屿川的裤管,神情凄婉。
季屿川向旁边一退,解救下自己的裤子。
怒声喊道:“都是瞎子吗?没看见有人受伤了?”
然而,他话落,只得到大厅落地钟摆动的声音,再无其他。
季屿川眉峰凝结,这才发现不对劲。
佣人都住在副楼,但晚上也是有至少两个佣人在主楼值守的,现在却一个都不见。
心下明白,这就是个陷阱,一个离间他和江时谧感情的陷阱。
他看向楚楚可怜的文汐,最终妥协般的蹲下身握住她的伤口。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腿,恍惚了下,竟有一瞬间希望三年前江老从未出现过。
“屿川,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文汐破涕为笑,想要故技重施将头靠在季屿川肩膀上。
季屿川回过神,眸光冷冽的看着文汐。
“文小姐,以后请叫我季总或者是季先生。”
薄唇吐出让她胆颤心惊的话:“还有,收起你的小心思,如果再让我查到你做了伤害我妻子的事,文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屿川,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文汐入坠冰窟,不可自信的看着季屿川,因为急切,嗓子都破了音。
“我们从小就相识,还是未婚夫妻,要不是……即使后来我们之间成了普通朋友,以前的一切就什么都不算了吗?”
季屿川冷笑了声,淡淡说道:“文小姐,我们之间有过什么?我什么要为你了不顾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安危?”
说完,他掏出手机打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不到十分钟,家庭医生就从副楼赶了过来。
文汐神情阴郁的任由医生为她包扎伤口,而季屿川早已离去。
……
“你……你受伤了?”
看见季屿川身上染着大片血迹,江时谧惊得立马跑过去,检查。
检查完,她狠狠松了口气,没发现任何伤口。
紧接着就是一阵尴尬,她竟然直接将人剥光了。
连忙将一条薄被盖在他身上,看着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男人,她竟不知道怎么面对。
转移话题:“这是怎么回事?”
“文小姐手腕被玻璃碎片割伤,血流得很厉害,佣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只好帮她按住伤口,拖延时间等家庭医生过来。”
季屿川简洁明了,他相信江时谧能听明白。
果然,就见到了江时谧蹙眉,问道:“楼下一个佣人都没有?”
得到了回答,江时谧无声哂笑了下,这个家里,除了许艳兰会做这种事,还能有谁?
她看向季屿川,严肃的问道:“文小姐怎么会被玻璃碎片伤到手腕的?还那么严重。”
江时谧疑惑问道,心中却很很清明,只怕是被寿宴上的事情刺激到了,自残挽回男人。
季屿川当众宣布不会和她离婚,季老爷子甚至放话只认她。
后来还被季老爷子让人赶走了,只怕文汐心里的慌乱已经到了极点。
她看着半倚在沙发上的季屿川,心里竟有些同情文汐,失败了。
这就是无情的男人啊。
就像周恒,江时谧听过他和她母亲之间的美好爱情。
不也在爱人头七都没过的时候和别的女人有了新的爱情结晶,想想还挺讽刺的。
她顿时,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刚刚从楼下回来,她就一直看着那张照片出神,也想了很多。
既然季屿川不是她的良人,那她也不必过多留恋。
她还年轻,不想早死。
季屿川看着微表情一瞬一变的江时谧,心中莫名恐慌。
对于文汐怎么伤到的手腕,他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他知道,那不是巧合,再加上佣人不在,如果不是他对文汐没有其他想法,只怕现在他还守在文汐的身边。
到时候即使事出有因,他和江时谧也注定好不了。
“睡觉吧。”江时谧淡淡说道,然后径直上床躺下。
季屿川将事情理顺,正想分析给江时谧听,希望她不要误会。
毕竟他已经不止一次听见她说他和文汐之间不清楚。
之前只觉得江时谧在无理取闹,现在想来,这其中不知道还有多少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