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
肖培风眼尾染着笑意,“嗯。”
“培风,可阳这孩子无法无天惯了,你且多担待些,日后让阿卷好好教导便是。”
近来京城流言猖獗,想必太子殿下也有所耳闻。
谢倦道:“王爷不必有所顾及,做错事就该领罚,只是微臣实在不知您与舍妹有何纠葛。”
“无伤大雅,二位不必放在心上。”肖培风莞尔道。
“那便好。”
“可阳性子活泼有趣,培风在京城待得久些就知道了。”
肖培风抬眸一笑,“太子殿下倒是十分了解谢二小姐。”
“本王与可阳尚且算得上青木竹马呢。”
“是吗。”
肖培风眸光垂落,似是而非。
走出一段路,谢可阳正欲松口气,右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谢二小姐这是要去何处?”
听见熟悉且阴阳怪气的声音,谢可阳暗骂一句晦气,撞见谁不好偏偏撞见这人。
谢可阳不予理睬,径直从那人面前经过。
“谢二小姐近些时日闭门不出,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呢。”
谢可阳脚步微顿,按理说她应该无视此人直接离开,只可惜谢二小姐娇生惯养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
谢可阳拉住继续往前走的小星子,抬起一双明亮眼眸,看向道旁粉衣女子。
“我要去何处,出门还是不出,可是要专门遣人送到你刑部尚书嫡女的手上?”
此女就是朝廷重臣刑部尚书孙宜之女——孙思晓。
孙思晓素来和谢可阳不对付,她前些日子之所以被谢倦关禁闭就是和此女起了争执。
“那倒不用。”孙思晓掩唇轻笑,“只是听说谢二小姐在怀阳王入京第一日就将人给得罪透了,想到你执拗死不认错的性子,替你觉得担心罢了。”
谢可阳瞳孔微眯,突然瞧见孙思晓身后站着一位熟悉之人,正是那日在青楼食肆说怀阳王以一副皮囊赢得京城看客叫好的贵门公子张栩。
和谢可阳四目相对瞬间,张栩心虚地低下头。
谢可阳险些气笑了,她得罪怀阳王被哪个王八犊子传出去的一目了然。倒是忘了,张栩这个王八犊子思慕孙思晓多年,人家一直对他爱答不理,想必这事只要孙思晓勾勾手指,他就会屁颠屁颠跑过去,一股脑全部告诉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死不死的先放一边,这口气谢可阳咽不下去。
“多谢关心,如今我好端端站在这里,怎需孙姑娘担心呢?”谢可阳瞟了眼她身后的张栩,面带笑容,“倒是孙姑娘,以往不觉得,如今见你和张公子并肩而立,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需我帮你向皇上讨要一门亲事?有情人终成眷属,皇上想必十分乐见其成。”
京城这些世家子弟如何不知谢可阳和孙思晓势同水火?而且更重要的是,孙思晓虽与谢可阳不对付,却曾经心悦过谢倦,甚至闹到皇宫向皇上讨要一封赐婚圣旨,好在皇上深明大义,得知此事后率先询问谢倦的意向,结果当然是被一口回绝。
谢可阳提及此事就是揭开了她的伤疤,果不其然,孙思晓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张栩这王八犊子还在恬不知耻地傻乐,俨然没理解谢可阳话外之意。
半晌,孙思晓冷笑一声:“谢二小姐,若是与怀阳王的恩怨传到皇上耳朵里,你待如何?”
谢可阳沉着脸,“关你什么事?”
“我这不是替你担心嘛。”
孙思晓仿佛觉得自己扳回一成,眼神惬意地在谢可阳身上流转,最后停在她发髻上的雕花玛瑙簪。
“谢二小姐倒是有眼光,这根银簪可是出自名匠之手,在京城怕是一簪难求。只可惜与你不甚般配,再名贵之物也随了主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又如何?银簪乃他人所赠,尚有一份心意在,与我般配与否,重要吗?”
孙思晓冷哼,“将如此名贵脱俗之物,送与谢二小姐暴殄天物,实在愚……”
话音未落,余光瞥见不远处走来几道身影。
谢可阳看见其中一人,心虚低下头,默默装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