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盐疑惑地看向应昽,不是他要穿吗,她都期待半天了!
“十八万灵石,你在打劫吗?太贵了吧,穿不起!”椒盐手势是拒绝,眼睛却黏在裙子上。
该说不说,宝批龙虽然打扮他自己主打一个金光闪闪土豪风,但看女装眼光还蛮好的。她真的好喜欢这件!
“本君付灵石。”应昽淡淡地甩来一句。
椒盐眼睛像灵石一样发亮:“这可是你说的哦!”
她又谨慎地问:“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应昽:“我们暂时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本君心怀仁厚,心胸宽广,不与你计较,还不谢恩?”
椒盐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那件叫做“猗兰凌霜”的裙装。
店主一再强调:“试穿小心!若是脏了衣服,那可得付灵石带走!”
椒盐向店主保证了会小心,店主才给椒盐指了女客换装的地方。
这衣服穿起来并不容易。用椒盐的家乡话说,“巾巾吊吊”(很多条状物)的,穿起来须得细心和耐心。
拿着这件衣服椒盐都不敢多喘气,怕一个出气过去,这娇贵的衣服就像冰一样融化了。太贵了,她从来没穿过五位数的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椒盐才犹犹豫豫地穿好了衣服,这衣服倒是刚好合身。
她提起裙子,像大家闺秀般莲步轻移,站在了应昽面前。
为了看整体效果,她摘下了脸上的金丝猴面具。她头上依然扎着那个简单的圆髻。圆髻上的宿胭花是半开的白色花苞模样,随着椒盐轻移的步伐轻轻晃动。
“镜子呢?”椒盐出来就直奔铜镜。
应昽看见椒盐身着“猗兰凌霜”的一瞬间,怔愣了一下。
然后他迈步上前,椒盐还没找到镜子,就被应昽按住了肩膀。
他们靠得太近了,椒盐看见应昽的野马面具在眼前放大,面具之下,他的喉结滚动。
“别动。”
她闻着应昽身上扑面而来的香气,浑身像绷紧的琴弦一般。
应昽伸手拉开了她裹得十分紧实的圆髻。
本来依靠圆髻直立起来的宿胭花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耷拉下来,根系迅速动作,抓住了椒盐一侧的头发,不至于从她头上掉下来。
椒盐的如瀑长发披散下来,鬓边一朵半开的小白花苞,一身出水玉兰似的清丽衣裙,未施粉黛却面若桃李,她难得显出了一幅楚楚可怜模样。
琥珀枫赞美道:“椒盐仙子,仙姿卓绝。”
连死人脸的店主也点了点头。
但这短暂的惹人怜爱的模样很快被椒盐的动作打断了。
她懊恼地摸着自己的长发,怒道:“你扯我头发干嘛?”
应昽的眼神深邃如深海,貌似平静的海面下不知有多少涌动的记忆漩涡。
他拉起椒盐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就将椒盐往店外拖。
死人脸店主大惊:“还没付灵石呐!”他正欲追赶,就被应昽扔过来的空间荷包砸了个正着。
“十八万灵石,不多不少。”
椒盐被应昽拽着,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衣路走好”,又踉踉跄跄闯进了对面的“阴容宛在”,吓了老板娘一跳。
“阴容宛在”生意不错,不少坐在镜前的客人都转头来看弄出大动静的应昽和椒盐二人。
应昽依然戴着野马面具,椒盐刚刚为了看衣裳效果已经摘下了金丝猴面具。琥珀枫也很快跟过来了。
这一看之下,皆是惊叹。
“这是天界来的仙子吗?怎么到这边远的黄泉乡来了?”
“真是仙气飘飘,见之忘俗……”
“她要参选幽冥花魁吗?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椒盐听了,心里美滋滋,身心轻盈得能够飘上云端。
虽然没来得及照镜子就被应昽拉走了,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她很喜欢的清冷系高岭之花打扮,所以她最终还是将满溢出来的喜悦装了回去,绷紧了面部表情,演出了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阴容宛在”的老板看上去面色红润,整个人容光焕发,一点也没有游魂的死气,和对面“衣路走好”的死人脸店主形成了鲜明对比。
椒盐心想,怪不的“阴容宛在”里有这么多客人呢。
这个老板是个识货的,惊讶道:“这不是‘猗兰凌霜’吗?买下这件,大手笔啊。”
她笑容满面,却没有普通商人的俗气,笑道:“贵客有什么需要?”
这句话却是对着应昽说的。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一头金发耀眼夺目,周身气度不凡,与旁边表情懵懂的仙子相比,更像能豪掷十八万灵石的大主顾。
应昽丝毫不在意周围投来的或好奇或惊艳的目光,对老板道:“按本君所说,给她梳发。”
“本君”?老板一愣,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