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意刚回到侯府,就被“请”到了老夫人的东苑去了,叶舒婷正依偎在老夫人的身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苏如意这下你可要倒霉了,李管家是老夫人当初从娘家带来的老人,你敢把他关柴房里,老夫人不得变着花样地折磨你啊。】
“不知道老夫人这么着急让人传孙媳妇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老夫人神情如山雨欲来,坐直了身子,严肃地对苏如意说道,“苏氏,你的本事不小啊,老身方才将掌家权交给你,你就先拿侯府里的老人先开刀。”
“当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威风得不得了啊。”
苏如意如果不是听见了叶舒婷的心声,还不知道老夫人和李管家之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但是面对老夫人含着愠怒的诘问,她面色从容冷静,并没有丝毫的慌乱。
老夫人没让她坐下,但苏如意瞧着屋子里还有张空置着的椅子,便坐了上去。
“孙媳妇知道祖母是因着孙媳妇将李管家关到柴房去生气了,只不过李管家可曾告诉过您其中的前因后果?”
“李管家如今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这么对待他,寒了府里上下老人的心啊。”
苏如意清了清嗓子,从春兰的手里将那本有问题的账册拿出来,献到老夫人面前,被朱砂批注的“顾渚紫笋五两,五十两银子”让原本还想着发通火气的老夫人也不禁噤了声。
“这本账册的结算,可是货真价实按着上头的每一笔账算的,如果真是如李管家所说的,他只是上了岁数老眼昏花才写错了,那多出来的钱又去了哪里呢?”
我还想着李管家怎么有胆子这么贪得,合着背后靠着老夫人这棵大树,便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就算东窗事发也能借着往日多年的情分,求老夫人保住他在侯府的差事。
真是打得一手好响亮的算盘,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来了,只可惜了如今侯府是我在当家做主,就算老夫人有心保你,也得把贪墨了的钱给我吐出来才行。
“祖母,孙媳妇方才出府去,正是和丰宁阁的管事对账,就怕是冤枉了李管家,结果人家对此毫不知情,而且还拿出了账册作证,三日之后誊抄的范本就会送到府上来。”
“李管家这般大胆恐怕不是头一次这么干了,祖母心善仁慈念及旧情待人宽厚,可也不能纵容了那些心术不正的刁奴,亏得这是在侯府里,万一哪天打着祖母的名号在外头惹是生非,那损失的可就不是区区银钱了。”
苏如意的话如同竹筒倒豆子似的,根本不给旁人插嘴的机会,叶舒婷在旁边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等会儿,我脑子烧了,让我想想我哪句话没跟上,我怎么没发现苏如意说话竟然这么有逻辑,草包的脑子也能这么使吗?】
老夫人攥着账册的手微微颤抖着,账册的纸张是顾家专用的,外人伪造不得,证实了苏如意的话的确是真的。
“李管家,你糊涂、糊涂啊!”
此时的老夫人也不生苏如意的气了,她抬起头对苏如意说道,“不管用什么法子,只需留得他一条活命在,务必让他将背地里做下的那些腌臜事都给老身交代出来!”
拐杖在地上敲得震天响,气得老夫人直咳嗽。
叶舒婷在旁边连忙帮着她顺气。
【这老太太气性真大,可别把自己气死了啊,那我不是白刷那么多好感度了吗。】
“祖母快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本来孙媳妇只是想私底下就将这事解决了,别闹到您面前来惹得您不高兴,结果还是没瞒住,是孙媳妇做得不全面了。”
老夫人缓了缓,摇头说道,“你倒是有心,李管家跟了老身这么多年,老身竟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他还藏着这等祸心!”
“那您先歇着,孙媳妇还有些事要忙着处理,正好叶姑娘在这儿伺候,孙媳妇就不打扰祖母歇息了。”
【不是苏如意你怎么回事,就把老太太扔给我了是吗,我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伺候人的啊喂!】
“去吧,今日是老身做的不对,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先训责你,改日得了空再到东苑来。”
“祖母这话说的,您是长辈,孙媳妇哪有不从之理。”
还得真谢谢叶舒婷,要不然这整天伺候老夫人的苦差事就是我的了,哎呀既然你要刷什么好感度,那我就大发慈悲帮你一把,不要太感谢我。
从东苑回到春芳园,春妍先迎上来。
“夫人,李管家还在柴房关着呢,东苑来人想让奴婢们放了他,但是奴婢们说了没有夫人的命令谁来也不许开。”
春妍说这话时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恪尽职守的自豪感,苏如意不免觉得有趣,笑着说道,“东苑里的婆子可都不是好相与的善茬子,你也不怕惹恼了她们,对你动手啊?”
春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有些缩瑟,随即又挺直了腰板,“奴婢是夫人的丫鬟,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