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能真眼睁睁看着顾铭霆在我这儿犯癔症,还是说点好话把他哄回去要紧,我还着急想睡个好觉呢。
“侯爷放心,我没有那么大的气性,侯爷快回房去歇着吧,更深露重对身子不好。”
“好,你身子单薄又带着伤,下次别出来了。”
顾铭霆身上那股子落寞可算是散去了,他伸出手将苏如意的外衫拢了拢,转身走了。
可算是走了,要不是你大半夜抽风,我能出来吗?!
虽然嘴上说自己不在意没气性,但苏如意哪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原谅顾铭霆。
我好歹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夫人,顾铭霆却因为一个通房丫鬟来指责我,看来正妻的体面他也是不想给了,若不是上辈子对不住他,还承了他的恩情,我断是不会忍下这口气的。
前几日顾铭霆总是避着她,结果因为叶舒婷的事儿才来了一趟,不管旁人是如何说的,苏如意的心里总归是对顾铭霆生了些许隔阂。
【侯爷果然还是在意叶姑娘的,苏如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靠着不三不四的下作手段争侯爷的宠爱,结果被冷落了吧,活该!】
今天天气晴好,苏如意正站在桌前闲来无事写几个字消磨时间,春桃在旁边给她伺候笔墨,冷不丁听见春桃刺耳的心声,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春桃,听春芳园的下人说,你私下里对本夫人颇有微词,今天本夫人给你个畅所欲言的机会,说来与本夫人听听。”
“奴婢不敢,夫人莫要听那些人嚼舌,他们嘴里十句有九句都是编排的,奴婢绝没有这种心思,都是污蔑!”
春桃研墨的手一抖,墨汁溅到苏如意方才写好的字上,晕成一团,根本没法子不救了。
苏如意把笔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春桃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奴婢错了,夫人恕罪!”
【哪个长舌妇背后挑唆的,让我知道非得撕烂她们的嘴?!】
“你最好没有,本夫人也不是个多仁慈的主子,最痛恨吃里扒外见风使舵的小人,你若是心里早有打算,只管和本夫人明说,本夫人许会开恩允了你,若是没有就安分守己收起那些不该有的花花肠子,不然绿竹就是你的下场。”
“是、是,奴婢定当安分守己,绝无二心!”
“将桌子上收拾了,好不容易起了些兴趣,还被扰了。”
将衣服送去浣衣院的春兰正从外头回来,瞧见春桃跪在地上,又看了一眼苏如意,“你这蠢奴才,又惹了夫人不快,就该让夫人找个人牙子将你发卖出去!”
“别、别,奴婢不敢了,别发卖奴婢!”
侯府里的主子对下人都算宽容,干的差使不累拿的例钱也比旁人家多,春桃怎么可能愿意被卖给旁人家。
春桃急了不住地磕头,苏如意看不下去,出声制止了她。
转过头来又嗔怪了春兰,“你个小泼皮,凭白吓她做甚,你既回来,便去将桌上收拾了,她这模样做事怕是不利索。”
“夫人教训的是,奴婢这就去。”
外头天气晴好,微风和煦,苏如意指使了几个下人在树下摆了张藤椅,躺在上头闭眼小憩好不自在。
“夫人,侯爷让奴婢知会您一声,一刻钟之后要带您出门,让您收拾收拾。”
啧,我差点就睡着了,怎么我一想放松放松,顾铭霆就得给我找事?!
“告诉侯爷,本夫人身子不舒服,不去。”
传话的丫鬟见苏如意又闭上眼睛躺回去,只得无奈地去回话。
正当苏如意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掐她的脸,不耐烦地拍开。
顾铭霆看了眼自己被打红的手背愣了一下,随即伸出手捏住了苏如意的鼻子。
“呼,谁啊,没完没了,非得打扰本夫人的好梦?!”
“是本侯。”
“侯爷?!”
原本还在迷糊的苏如意瞬间清醒,认出顾铭霆后没好气地说道,“侯爷怎的和六七岁的小孩似的,这么没个正形?”
“你驳了本侯的传话,所以本侯只得亲自来请你了。”
这人没病吧,我都说不去不去了,还追到我这儿来,下次我非得把院门闸上才行,看你怎么进来!
不过他既然这般态度,估计是有什么必须要带我去的原因,算了再忍他这一回。
苏如意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看着顾铭霆问道,“侯爷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安排?”
顾铭霆摇摇头,“倒不是多重要的,只是听说西山上的西府海棠开得正好,想着带你去赏赏花,总在府里待着也不好。”
哎哟喂,太阳这是打西边儿出来了,不想着带心头好去,倒想起我来了,嘁!
不过西山上的西府海棠,我却是极喜欢的,等顾铭霆这个惹人生厌地走了,我带着春兰自己去!
“多谢侯爷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