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更衣,我要去少师府。”温憬仪竭力让自己稳住心神,她必须找到师兄,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他!
许阙随璧青一道进来,闻言却阻拦她:“郡主不可!太后和东宫定然是派了人盯着您的一举一动,此时您去少师府,无异于主动暴露,太危险了!”
她顿了顿,道:“还是让我去吧,我悄悄出门,不引人注意,打探到消息后即刻返回。”
温憬仪无力地撑住桌角,点了点头。
谁知许阙去了也打探不到任何消息,益安甚至都未曾接到指示。
这不是师兄的作风,却无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温憬仪恨不得插翅飞入皇宫,看看师兄是否安好,丁昭仪和温选是否安好。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
辗转反侧,思来想去,都是太子妃那些看似关爱实则饱含威胁的言语。
她不肯与褚玄沣相处,太后就会不高兴。说什么太后会护佑丁昭仪母子,若是温憬仪不顺从她心意,太后只怕是第一个就对甘泉宫下手!
思及此,温憬仪忧心如焚。
就这般浑浑噩噩地混到了翌日,天公不作美,前几日的晴空荡然无存,只剩一片灰蒙蒙的乌云罩顶。
袖丹掀了帘子进来,道:“郡主,褚世子那头回话了,说请您去江边楼一叙。”
温憬仪正对着窗外发呆,闻言,道:“更衣,我这就去。”
璧青忍不住劝她:“郡主,要不还是再等等,少师大人还在宫里,情形尚未可知。那褚玄沣居心不良,联合东宫这般为难您,实在去不得呀!”
“不必了,昨日太子妃话里的含义很明白,我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若再不行动,她就要对丁昭仪不客气了。”温憬仪漠然回她,无悲无喜,失了情绪。
闻言,二人也不好再多说。
温憬仪坐了马车往江边楼去,路上雪水泥泞,天色阴沉,并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待到了江边楼,自有人引着她去了包间。
褚玄沣临窗而立,注目晏水波涛茫茫,听见推门声响,转过头来看,挑起浓眉,道:“郡主,又见面了。我前几日说等你的邀约,这不就等到了。”
侍女都留在屋外,温憬仪冷漠地走到桌边坐下,一语不发。
“郡主心情似乎不妙?让褚某猜猜,是谁惹了郡主。”
面对她的冷漠,褚玄沣不以为意,而是关了窗扇,走到温憬仪对面坐下,为他们各自斟了一杯茶。
他语气里甚至还有笑意:“想来,应是东宫让郡主受委屈了吧。太子有意撮合你我二人,却见郡主不肯接纳褚某,大约是心有不满,略略给了郡主几句警告?”
温憬仪冷冷看他,微挑的眼尾勾勒出几分厌恶:“褚玄沣,你以为用如此龌龊手段逼迫我就能如愿吗?你能逼我来见你一次两次,可我只会更讨厌你!”
褚玄沣脸皮也是真厚,被如此嫌弃,却神色不改,道:“可是说到底,郡主不还是主动给褚某下了帖子,坐在褚某面前一同品茗了吗?褚某不像你们晏京城里的那些名士书生,整日顾忌颇多,于我而言,只要能达目的,都是好手段。”
“你!”温憬仪气结,几乎想把手中茶水泼在这无耻之徒的脸上。
瞧她这幅怒目而视、气得双颊发红的模样,褚玄沣藏不住笑意:“郡主绝色芳华,发起脾气来都惹人心痒,真是宜嗔宜喜。不过,褚某又怎么会真的舍得叫你大动肝火,受这般委屈。”
温憬仪瞪着他,握紧了拳头,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褚玄沣一口喝干茶水,直言:“郡主不是很想抓住苍南侯府的把柄吗?”
温憬仪一怔,道:“你说什么?”
“若我愿意将军马走私的渠道、走私所得的账簿以及我父亲与北戎的往来书信尽数奉与郡主,唯一的条件,就是郡主必须不论何时、不论何地,答应我的邀约三次。三次之后,郡主若还是不对褚某动心,褚某自愿放弃,证据依然归郡主所有。”褚玄沣慢条斯理地说道。
“朝廷派顾焰那个愣头青来查案,褚某敢断言,即便加上三法司所有人,查上一年,也是徒劳。眼下有褚某提供这些证据,岂非事半功倍。”
温憬仪稍稍冷静,理智回归思绪。
褚玄沣绝不会是脑袋被驴踢了,想颠覆生养自己的苍南侯府。他必有所图,只是不知道他要图谋什么。
她冷冷道:“与虎谋皮,必会遭虎吞噬。你觉得你做了这么多坑害我的事情之后,我还会信你?你出身苍南侯府,如今却要帮着朝廷抄了自家的老底,说出去,谁会信?”
褚玄沣耸了耸肩,道:“郡主此言差矣,就凭连花谷内我没有趁人之危,此番我答应郡主之事也都尽数办到,郡主就该相信我。太后和东宫对你的为难可不是我导致的。我承认,苍南侯府与太子确实交往甚密,但我可从未明示或暗示过太子关于你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