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皇帝手中的一个命脉,只能靠一个孩子来维系将军府与皇宫的君臣之谊。
赵玄今年同萧成璟同岁,对于这位他一直视作对手却始终落后一步的天之骄子早有耳闻,心中不免有一决高下的想法,他也曾偷偷入过军营想要随军出征,结果却是被父亲扔回家中在祠堂罚跪三日不许进食。
少年人的心高气傲怎么会被这小小的惩罚磨灭,但赵玄知道如今不是他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不加以干预,永乐帝对将军府的不信任极有可能会成为北萧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杀得西齐片甲不留。
今夜注定无眠,各怀心事的人儿终究是殊途同归。
次日一早,江十一就踏着曙光出门了,等到萧泠玉醒来时,摄政王府已经一改昨日冷清的样子,府里的丫鬟小厮各司其职,这井井有序的样子倒让她有些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走错府邸了,怎的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大。
银环伺候着萧泠玉梳洗,不免提起早上她本欲唤萧泠玉早起却被萧成璟拦下的事,“殿下,由此可见摄政王似乎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人,想来我们在摄政王府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昨夜辗转反侧,直到拂晓的时候萧泠玉才勉强合眼,此时萧成璟已经上早朝去了,“是吗,银环,你觉得这位摄政王是好人吗?”萧泠玉盘弄着银环刚刚梳理下来的一小绺头发率真求问银环的看法。
银环不能给萧泠玉一个肯定的回答,只是支支吾吾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从他体谅萧泠玉初次离宫难免不适应这一点来看,或许不是个太差的人。
萧泠玉和萧成璟还没有过太多接触,自然不好评价他,索性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罢了。
西齐皇城
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驶入了西齐宫中,车中闭目端坐的正是赵玄,他深知此一入宫他就是皇室掣肘父亲兵权的一根见血封喉的丝线。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宫道上,良久之后渐停,赵玄理理衣服就听车外“奴才,奉陛下之令迎赵公子进宫,陛下特许赵公子可不必在宫门下车步行入宫,此处就是赵公子在宫内的住处了,陛下特地选了此处正是因为登入此穷涯宫的望月楼可直接眺望到宫外的将军府。”
“原是陛下身边的寿春公公,赵玄叩谢陛下恩典。”赵玄行了个标准的跪拜礼遥对着永乐帝寝宫的方向。
“赵公子先行休整,傍晚陛下在九间殿设了家宴,公子不要忘了。奴才就先行告退了,陛下身边可离不得人。”寿春公公哪能不知道这赵玄进宫就是个受气的主哪里愿意与他多做寒暄。
赵玄进了略显残破的穷涯宫,心想,这样也好,此处偏僻倒省了他与那些个皇子公主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