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瑟瑟。
“好，我是第一次来北平城，不清楚地方，我听你的。”
两个人走在薄雪的桥面上，嘎吱嘎吱的脚步声，不时还有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俩人也不自主的攀谈起来。
“你第一次来北平城？”
“嗯，从来没有来过。”
“那你老家在哪里，路远吗？”
“在顺义县，离这里三十多公里呢，我今天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哎呦这冷天可苦了你喽，遭罪了吧。来妹子，把我这棉帽子扣上，这小脸都冻的通红通红的。”
李红旗发现陶慧茹脸上似乎还有些冻疮，李红旗也不由分说把棉帽子系在陶慧茹小脑袋瓜上。
“没事的，不遭罪的，习惯了。平时在我们老家那，雪天也要出去上工呢，要不没有饭吃的。”
“是啊，现在国家也困难，你们农村更困难，你家那里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不过也算挨着皇城根，饿不死人，不过也是越来越难，我们北面的村子都开始吃野菜拌树皮了，要不也不会让我…”
李红旗明白，家里多一个人就多吃一份口粮，这年代不说嫁女儿，卖儿卖女的也多的是，给几斤粗粮就能换个媳妇儿。
多数也不是图那几个彩礼，毕竟家家都困难，就是为自己家减轻负担，让女子早点出嫁结婚。
李红旗和陶慧茹并排慢悠悠的走，聊着一些家长里短，也让李红旗清楚了陶慧茹家里的一些情况。
陶慧茹父母都是顺义县老张家沟团结公社的普通农民社员，家里三个孩子，陶慧茹是大姐，42年的18岁。老二陶德龙46年的，老三陶东强48年的。
孩子不算多，不过老两口陶喜旺李翠萍是外来户，没有公社之前，分的地就不多勉强糊口。
成了人民公社以后，土地收回国有，起初还能靠公社食堂大锅饭吃的饱，后来食堂取消自家开火，老陶家就两个成年劳动力挣工分，日子就更艰难了。
等进了图书馆，温度顿时上来一些，李红旗领着陶慧茹走到二楼，二楼那有可以坐的桌椅板凳，又找图书管理员好说歹说留了两块钱当押金借了个搪瓷杯，接了点热水给陶慧茹。
“嗯咳咳，真热呼啊，哥哥，你也喝。”
李红旗有心想喝，又一想这不是间接接吻么，害怕女孩多想就拒绝了。
“妹子，我不渴，也不冷。我冬天的时候早上都出来跑步的，身体倍棒！你喝你喝，慧茹妹子。”
陶慧茹有点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健壮的李红旗，心里少女心泛滥，隔着厚毛衣都能看见李红旗胸部和手臂隆起的肌肉。
“红旗哥，你喜欢读书？”
“嗯，我很喜欢读书，每每读书的时候我就能梦见……呃咳咳，想到一些不一样的心境…”
“你喜欢读什么书？”
听见陶慧茹的询问，李红旗脑袋一头包，我没事看什么书，我也就上番茄小说没事一天看24小时的《四合院：从秦淮茹投怀送抱开始》！
“呃，就是一些红色书籍毛伟人语录一类的，还看一些苏联人的书。”
“哥哥，你还会看苏联的书？”
“嗯，我以前去苏联留过学。能看懂他们的语言（很多图书馆没有中译文版本，还是俄语），比如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 ，还有很多很多特别…
“哎…慧茹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哥哥领你吃饭去吧，都怪我，上什么图书馆呢，你一大早上来，肯定没吃饭，我带你去吃正宗的老北京火锅：东来顺！”
李红旗还眉飞色舞地在那叭叭呢，全然没注意陶慧茹有些消散的精神和自信心。
“李红旗同志，我来的时候在家里吃了窝头了，就不吃了，我们就在分开吧，谢谢你的招待，给你添麻烦了。”
陶慧茹穿上大衣，鞠了一躬，然后把热水和脑子还给李红旗，自顾自地离开图书馆。
李红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前一秒还聊的火热，小姑娘还一脸仰慕地看着自己，莫非自己吹过了？不能啊，我就这点能耐啊，能看懂点托尔斯泰的书不是吹牛啊，这……
“坏了！这事弄得。”
李红旗想明白了关键，搪瓷杯也忘了还了，披上大衣帽子就追了出去。
“同志，你的押金！”
“麻烦您，先留您那吧，下次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