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早爬上床,但余嘉安还是睡不着,辗转反侧。
熬夜的习惯是从临近毕业的小半年养成的,顶着就业压力,每天还没有课上,一到晚上灵感就蹭蹭的往上冒,三重加成下昼夜颠倒如家常便饭。
现在因为有早课,还是收敛了。
不过江止是怎么发现的?
曾经见过他疏于人□□故的另一面,因此学校里的传言,她一直都是充耳不闻的态度,打心底认为自己见到的最真实,一场病只是促成他剥去外层壳子的契机。
至于从高空一跃而下,是因为后来被众人说成小偷这件事吧。
当时江止还在学校,她在异地看画展,为此在校园墙的评论区跟别人唇枪舌战,第二天一堆人顺藤摸瓜私信骂她。
众口铄金,有口难辩。
她不相信一个曾经站在高点的人会为了一台价值三千块钱的笔记本电脑毁掉自己。
余嘉安伸手够到手机,冷光刺入眼睛,她把搜索软件调成夜间模式。
翻了好几条症状,心情越来越沉重,特别是那条“睡眠障碍”。
所以能发现她每天都熬夜的,绝对也是个在夜里游荡的人吧?
睡得晚起得早,这不纯纯嫌命短嘛。她至少能到头睡到中午呢。
夜越来越深,九月的天气转凉,房间渗入一丝冷风,活跃的大脑更加左思右想,余嘉安这会儿觉得江止已经病入膏肓了。
隔壁已经在睡梦边缘的人打了个喷嚏,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有走到正南方向,余嘉安就到家了。顶着两副乌青的黑眼圈,把前来开门的余妈吓一大跳,顺手就是一巴掌拍她脑门上。
“死孩子,这是在火车站过夜呢!”
她嘻嘻一笑:“饿了,亲爱的母亲。”
“饿死你算了。”
余妈转回厨房,拿出早上买的早点放进微波炉。心里嘀咕,这孩子真是变了性子,以前都是一两个月回趟家,这学期才开学多久。
她把热好的早餐端过去,看见女儿从包里拿出两袋零嘴,满脸自信地叫她尝尝。
余嘉安清楚余妈的喜好,这味道自然是喜欢的,还追着问哪买的。她掏出准备好的教程,高举道:“隔壁邻居独家配方,只此一份,赠与有缘人!”
这模样逗笑了余妈,接过来仔细研究。
她不知道的这配方是个传抄版,真品被自家女儿拿去收藏去了。
余嘉安端着碗边吃边晃悠,院落的中央铺着些还没脱去青衣的核桃,木质的秋千享受着风的轻抚,角落的绿植爬上墙头,旁边的白菊静静仰望它。
一只黑猫从墙头跃下,步态轻盈地走过来,绕着她的腿蹭了蹭。
她坐在秋千上,从碗里挑出一片肉丢下,小黑猫吃完还在喵喵叫。
“没了哦。”
小猫咪可不管,圆溜溜的眼珠子写满诉求。
“那你看着吧,嘿嘿。”三下两下吃完,她抱着小黑猫摸了又摸,心里一阵的满足。
小黑猫没讨到美味,没过一会儿就扭扭身子,甩甩尾巴,挣脱人类的怀抱,优雅地伸个懒腰,朝门口走去。
门开了。余爸放下手里的工具,低下身子摸了摸小黑猫,抬头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人:“哟,稀客。”
余嘉安无语地瞥他一眼。
“咋地,有事还是?”两口子昨晚接到女儿电话,说是今天回来。以往的回家时间都很固定,他俩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没敢问。
“馋了呗,回来吃光你的劳动成果。”女儿的嘴贫得很,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事。
余爸还是不放心地问:“真没有?”
“真没有。”余嘉安眨巴眨巴眼睛,想着以后还是得常回家,多尝尝妈妈做的饭菜,多看看爸爸还没有花白的头发,多听听他们的心事。
人生真是意外多发,一不小心身边的人就离开了。
趁当下,小院还是生机勃勃。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琢磨纸条的余妈,对方不时地往嘴里丢一块饼干。
余爸走到余妈身边:“看啥呢?这么起劲。”
余妈没理他,走到厨房东翻西找。
他瞅了两眼,抓了几块饼干尝尝,转头朝外面的余嘉安喊道:“安安,一会儿跟爸去打枣子?”
“好啊好啊。”
这是每年的必备项目。真感谢她有个勤劳的爹,家里从来不缺果子吃。
“老余,出门顺便买点面粉,低筋面粉。”余妈探出个脑袋,一堆工具和材料已经上了桌。
“哎哟!”这哪是顺便,还得绕道。余爸的哀嚎照例被自家领导瞪回去。
没到中午,两人一手拿着长杆,一首拿着旧床单和麻袋,兴致冲冲地骑上小电动前往目的地。
余嘉安骑的这辆是余妈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