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与碰撞。
这个作者每本都是精品,在时间还没有倒退的两年后,她还在等着同名电影上映。
余嘉安借完书,打道回府。
一路上景色如旧,就是总觉着哪里不一样了,这种感觉早上就有,只不过当时她急着去买包子就没留心观察,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每到一个分叉口,旁边的树上都挂着一个小小的箭头牌。
跟着牌子的指示,目的地就是她所在的一栋楼。
同样的,楼前也有一个绿色的指示牌。
大概猜得到是谁弄的。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林雨语:“路痴专用指示牌,改天你也常备着。”
林雨语回复:“瞧不起谁呢[拳头][拳头]”。
余嘉安边走边和她斗嘴,爬到三楼,耳边隐隐的飘入音乐声。
小提琴的声音。
她在门口驻足一会儿,琴声停止了。等她进屋后,琴声又响了起来,不过是另一种感觉。
前者悠扬婉转,仿佛用最平静的语气诉说平生;后者沉郁顿挫,仿佛涌动的暗流随时要决堤而出。
一曲毕,季临秋的手缓缓下放,琴弓离开琴弦,尾音散去。
江止从音乐里走出来,看着他漫不经心地把琴放入琴盒,弯身拿起桌角的金边眼镜,认真道:“你有天赋。”
母亲江倪将他从乡村接到城市,丢给保姆阿姨闲置一年后,起了兴趣培养他,安排了一堆七七八八的兴趣班,小提琴就是从那时学会的。后来保姆阿姨要到了儿子的抚养权,把小季临秋带在身边,江倪大手一挥,给他也报了小提琴班。
虽然比身边的人晚学两年,但他展现出的天赋是每一个艺术分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偏偏自己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季临秋戴上眼镜,用指关节推了推,轻声一笑:“讨人开心的东西而已。”随后一屁股坐上沙发,眼睛随意的在客厅晃荡,“对了,隔壁有人住?”
江止瞥他一眼,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这可不能怪我,给你找的时候隔壁可没人住。”季临秋做摊手状。
这不废话,暑假当然没人。江止朝他甩了一个抱枕,被精准接住。
“到底来找我干嘛?”这人大四了,不仅要照顾学业,还要准备就业,手里还管着学生会的事,时间在他那就是块海绵。
季临秋把抱枕放好,叹口气:“没事就不能来?你这成天不和人说一句话,真怕你闷死。”
学校里大家都知道他们关系好,纷纷跑来找他验证他们对于江止的猜想。
一来二去,不用问就知道他最近的事。
江止正在写明天要买的食材,闻言笔尖停顿,回他:“我很好。”
不过这话说了也没人信,他自己都有些犹豫。
没了繁闹的社交,就像卸掉脚上拖着的铅球,随着铁链的断开,与世界联系的主线也断开了。
他成了站在孤岛上的人,观望远去的船只。
“买这么多?”季临秋走到他身边,半边身子靠在吧台,“赏点吃的呗。”
“没了。”做点心饼干只是听了医生的建议,找个兴趣分散注意了罢了,当然不会批量生产,上次做的最后一袋给邻居了。
季临秋撇撇嘴叹口气:“真是没爱了!”说罢又去沙发上靠着闭目眼神了。
江止懒得管他,这人是个见首不见尾的,成天忙上忙下,有时候到他这里来只是为了歇会儿。
他们从初中就认识,季临秋身上有种特质,无论哪个群体都能快速融入。每次和他一起上学,一路上尽是打招呼的,有老师也有同学,连路边的商贩也能聊得开。
也许通过任何两个节点,就能和不认识的人建立起联系。
他游走在不同的社交圈子,好像随时能看见他,却又找不到他。
刚歇个五分钟,电话就响了。季临秋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回客厅顺上外套:“来活了,走喽。”
江止把人送到门口,准备关门,季临秋伸手拦住,镜片下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担心:“江止,乐乐都离开一年了,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待久了就走出来看看吧。之前就很好,不是吗?”
江止面无表情,将门把手往里带了带:“走不走?”
“走走走!”季临秋赶紧把手抽出来。
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关上门,走回客厅,夕阳的晚霞流进花盆相隔的角落,江止的眼眸染上金光。
手机界面翻到最后一页,橙色软件在最角落。已经一年没登录,现在还要先升个级。
进度条走到底,输入账号密码,终于登进去。
九十九加的消息堆积成山,最后一条动态停留在去年七月,乐乐在开阔无人的草地上奔跑撒欢。跑了几圈,又折回来坐到他面前。
吐着舌头,尾巴左摇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