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只得掩下心中失落,勉强挤出一丝笑,将已经写了自己名字的田契地契掏出,没好气的递给刘老汉。
“喏,契子您自己收着,这下可放心了?”
还真以为他会贪了这些田地?
他刘.秀才.季是那么没格局的人吗!
刘老汉瞅他一眼,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不信任。
“呸!”的吐出一口唾沫润好手指,把契子一张张数过去,确定是这么多张,这才揣进怀里喜孜孜的点点头:“好好好,都齐了。”
说罢,多一眼都没看刘季,拿着契子快步往家去,只想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家里人,证明自己没看错老三,契子他确实还回来了,赋税也真的免除了。
刘季皱起眉头,看着自家老父亲那欢喜的脚步,“嘶~”了一声。
突然有点后悔把契子还回去了怎么办……
大郎几个孩子从田里爪了鱼回来,一个个脏得不成样子,脸上的笑容却能闪瞎刘季的眼。
“阿爹!”
眼看着几个孩子带着满身泥巴朝自己冲过来,刘季当即便是一个大后退。
“你们这是去泥地里打滚了吗?”刘季不可置信的问道。
孩子们嘿嘿笑着企图蒙混过去,四娘提着框着往阿爹跟前炫耀,“阿爹你快看,我抓了一条最大的!”
三郎嘁道:“分明是大哥和二哥拦在竹罩子里,你才抓到的。”
说着,炫耀自己抓到的一条小鱼,“阿爹你看我抓的,最有活力了,今晚让李姨炖汤喝,肯定特别香。”
面对龙凤胎两双期待的大眼睛,刘季半点没心软,嫌弃的拎起两人的胳膊来到水缸旁,真是恨不得把这俩泥娃丢水缸里涮涮。
“把你们自己给老子收拾干净咯,真是的,老子不在家你们一个个都要反了!”
刘季放下木盆,舀了一大盆水给兄妹几个,叉腰站在原地监督他们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来。
秦瑶就坐在堂屋里看着院里的鸡飞狗跳,偶有飞溅过来的泥点子,身体微动,精准闪躲,一丝泥水也没沾到。
刘季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身上都是泥点子。
家里四个加上一个小来福,五个孩子把水缸里的水用得一滴不剩,才勉强有个人样出来。
阿旺栓好马,喂完牲畜家禽回来,很自然的便抄起那一篓子的田鱼开膛破肚。
收拾完毕,李氏接手,一锅炖了,香气扑鼻,闻得秦瑶都馋了。
洗刷干净的几个孩子被刘季安排了打水的新任务,水缸不满谁也别想开饭。
兄妹几个有桶提桶,没桶盆也要端走,赤着脚乐颠颠往村井奔去。
不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的水没剩多少,主打一个体验过程。
最后还是阿旺看不下去,提着秦瑶常用的超大号水桶,一趟便将家中水缸填满。
至于换下来的脏衣服,反正学堂放假,自己的衣裳自己洗吧。
刘季也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回来,眼看菜上齐,李氏领着小来福下工撤退,余下秦瑶一家终于开饭。
“文书手续都办妥了?”秦瑶一边吃着刘季已经剃干净鱼刺的鱼,一边问。
刘季点着头,手上忙到停不下来,见秦瑶多吃了两口鱼,专门拨了两条鱼放在空盘里,把刺挑出来,肉放她碗中。
每当他要整些幺蛾子时,总是这般殷勤,秦瑶早已习惯,心安理得的享受服务。
“阿爹,你什么时候去府城?”大郎关心问。
刘季拨着鱼刺,头也不抬的答:“后日一早出发。”
“啊?”三郎有点接受不了,“可是阿爹你刚回来没几天。”
虽然阿爹在不在家,都没有太大影响,但是就连秦瑶也不得不承认,刘季在家的时候,家里总是格外的鸡飞狗跳。
先前一走便是两个月,这才回来了没几日又要走,而且等到院试结果出来,那都到九月了。
四娘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时间,突然觉得碗里的鱼不香了。
二郎倒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只关心阿爹是不是还能继续保持好运气。
“阿爹,你说这次院试你还能得倒数
倘若不是看他这般认真,刘季都要怀疑这好大儿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了。
正好鱼刺挑完,把鱼肉盘子放到秦瑶面前,刘季放下筷子,打算跟儿女们好好解释一下,科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爹这么跟你们说吧,能不能上榜,其实是件玄之又玄之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阿旺问:“那老爷你命里有吗?”
刘季一噎,不是很有底气的挑了挑眉,“应该是有的吧.”
“呵~”秦瑶笑了,不是笑刘季,而是觉得阿旺和大郎兄妹四个一本正经的听刘季在胡说八道,觉得好笑。
然而,看在刘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