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开心的把合约折好收起来。
说完了刘季,秦瑶又对大郎三个男孩说:“丁家在为族里建族学,年底应该能落成,等到年后,丁家族学开课,我想办法让你们去族学里上课。”
“不过路很远,大郎和二郎先去,三郎再等两年,等年纪大点再去。”
“四娘,你也别沮丧,等你爹学出来了,咱们在家里自己也能读书呢。”
四娘好奇的问:“阿娘,我不能跟哥哥他们一起去族学吗?”
秦瑶还没回答,刘季先笑了,摸摸女儿头顶的发髻,“傻四娘,哪里有女人去学堂读书的,女孩要温柔娴静些,在家学好女工厨艺,以后阿爹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四娘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她不喜欢爹爹这么说,但年纪太小,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喜欢。
只是执着的追问:“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去学堂读书?”
刘季答道:“因为先生不收女人。”
“为什么先生不收女人?”四娘又问。
刘季卡了一下,真的有认真在想答案,然后得出“因为女人不需要读书考科举”的结论。
四娘还想再问为什么女人不需要时,刘季已经意识到自己要被女儿带进沟里去,再问他可答不出了,急忙抬手冲四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四娘两条浅浅的眉皱了起来,像是两条毛毛虫,她鼓着腮帮,表达自己的不开心。
所幸很快就在三个哥哥的安慰声中,重新恢复了活力。
秦瑶却是沉默了许久,才叹出一口气,把从丁家借来的九本书放到刘季身前。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把九本书抄出来,我好把书还给别人。”
“记住,别弄坏,脏了一点我剁了你!”秦瑶危险的警告道。
刘季问:“那田里地里的活?”
“从明天开始,你只需要做好一日三餐,还有抄书。”
不过这也是暂时性的,她会根据情况随时进行调整。
秦瑶也忙着呢,她要尽快把刘季的复学计划拟定出来。
读书是有章法的,而不是把书本放在面前,乱读一通。
她们起步就已经晚了,不可能跟年纪小的学子一样按部就班的走。
按照秦瑶的计划,明年三月就要让刘季参加县试。
参加县试并没有特别的标准,但历年的考试内容都是围绕着四书五经来。
所以县试算是一个对所学内容的入门级检测,检测通过,才能获得科举的入场券。
至于之后的,再说吧,先把教科书抄下来才是当务之急。
书院有现成的书,但并不会给每个人都发一套,学子想要拿回家复习,还得自己买或者去书局抄借。
要想学得过别人,课堂之外的时间才是重点,所以有一套自己的书籍是必不可少的。
更何况刘季现在这个情况,她必须给他开小灶,要不然怎么卷得过同期那些读了好几年的学子?
说干就干,秦瑶立马重新给家里人安排了新的任务。
从现在开始,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三郎四娘还太小,刘季代洗。
正在裁纸为抄书准备的刘季不服的问:“为什么不是娘子你代洗?”
秦瑶转动手腕,骨骼发出咯咯的脆响,“没有为什么,不服你就给我死!”
刘季敢怒不敢言,心中小人仰天狂啸:还有没有王法!
秦瑶看他把纸都裁歪了,一脚踹过去,“仔细些,纸不要钱啊?”
刘季咬着下唇,两眼泪汪汪,手上动作慢了下来,也仔细了不少,再也没裁歪过一张纸。
秦瑶简直对这人无语,一天不挨揍浑身发痒的贱骨头,看看,这不就能做得很好嘛。
“咳咳”清了清嗓子,继续做安排。
每个人都承担了自己的那份家务,那家里剩下的就只有水磨坊和喂鸡。
秦瑶安排兄妹四个,大带小,两人一组每天傍晚去取一次箱子,水车有问题她维修。
洗碗喂鸡也是大带小,两人一组,一人一个星期,轮着来。
而她,就负责前院两片菜地、后屋新垦两分菜地,以及田里的活。
现在田里的活也很轻了,水稻已经进入稳定成长期,田里的水量保持住就行。
而且她们的地本来就靠河,用水比别家方便,每天得空去看一下,锄锄杂草,注意虫害就好。
一切安排就绪,一家六口,各自忙碌起来。
秦瑶每天晨练完,就会去田里看一眼,看完回到家,刘季正好做完早饭。
一家六口一块儿填饱了肚子,大郎便带着四娘把碗筷收拾先放到大木盆里,攒着晚上吃完再一块儿洗。
刘季则在收拾出来的桌子上,开始抄书。
他的字也难看得很,不过就比秦瑶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