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臊!老子这是花香!花香!乡巴佬你懂吗!!!!”
原来他是只花妖。
听出她话里的端倪,紫薯精只觉自己方才瞎了眼,哪有连妖气都是第一次闻到的宗门高手!?
什么狗屁从容其实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此刻再看她瘦不拉几地站在萧条破败的山门之下,眼神随意地看着他,可谓十分的欠揍。
略显宽大的道袍松松垮垮穿在女人的身上,山风涌进去,衣袍鼓起来,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被风吹走。
不堪一击。
紫薯精心中更加笃定这婆娘不过就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无知村妇。
麻雀虽小也是肉,尽管这破地只是个小门派,只要吸干她们的灵力、砸烂她们的地盘、再洗劫一空她们的宗门,好歹他也不算白来一趟。
恶从心头起,紫薯精大喝一声:“臭娘们我今日就要结果了你!”
他的五指已经弓成爪形,紫黑的长指甲猛地伸出,脑中满是这婆娘凄惨的死状。紫薯精一个蹬步,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直直朝着她的心口要害处袭去。
猎猎的劲风卷起迅疾的呼啸声,连带着紫薯精花里胡哨的脸都开始微微扭曲。
他死死盯着这可恨的女人,很近,就在轻而易举就能毁灭的距离。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扑到了她的跟前。
抓住了!
紫薯精感觉已经碰到了她的衣角,得逞的狂喜在一瞬间充斥他的全身,简直令他兴.奋得要叫出来。
又在一瞬间所有的兴.奋全都消失了。
咦?
紫薯精面目迷茫地看着空落落的前方,恍惚中想抬起手,想看看明明好像已经抓住什么的双手。
他扑了个空。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茫然,也足够让他卯足了劲的攻势完全失控。
等紫薯精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拼命想抓住什么来挽回,却只有风从他张惶的手指间经过,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因着惯性狠狠摔在了巨大的山门上。
紫薯精咳出一口血来。
“看来不需要我出手你就已经倒下了啊。”
那女人的声音响起。
依旧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仿佛风不动,云也不动,那样的悠闲,那样的……可恨。
紫薯精红着眼,寻着她的声音方向转过头来,才发现这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你……怎么会,为什么?”
紫薯精一脸的不可置信,又因着内伤咳嗽好几声。
女人似乎也觉得好笑,“哈,你还没发现吗?我躲掉了。没想到你动作这么慢,本来还吓我一跳。”
“不。”紫薯精挣扎着想爬起来,“不可能。”
“你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方才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紫薯精的想象,她已经不是快了,她是突然消失。
她不是区区一个破烂宗门出来的无知村妇吗?
她不是应该随随便便被他拿捏吗?
为什么?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女人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命剑,那柄剑甚至还未出鞘,她开始说一些让紫薯精听不懂的话。
“其实这三个月来我想了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万剑宗小成这副鬼样,人丁凋零,穷得要死,这两百年来究竟是凭什么能屹立不倒。
直到有一天我拔出这把剑,我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全靠万剑宗历任老大那超强的实力。
这个世界好像是活的,会自动补全一些书里不合理的设定。但也只是一些,具体深入到哪里还有待考究。
就比如书里没有写过我的命剑的名字,这里也没有。毕竟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个炮灰,再强的炮灰也是炮灰。
但对我来说我不是,我很珍贵,我的剑也很珍贵。
所以我自己给它取了一个,就在刚刚。”
女人利落地将长剑拔了出来。那是一把世间少有的好剑,剑身古朴笔直,淬着冰冷凌厉的银光。
“此剑名照胆。”
她懒洋洋地看向仍旧趴在地上的紫薯精,“如何?这个名字。”
明明不知道这女人在说些什么,紫薯精还是没来由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活了五百年,他竟然第一次有些发抖,“你……你究竟是谁?”
女人闲闲提着照胆剑,指了指他身后的高处,紫薯精便忍不住听从地回头望过去。
高大而久经风霜的山门上方镌刻着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万剑宗。
“万剑宗宗主,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