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晴晴脑中浮现出左重明说话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无奈,轻声说道:“或许是真的吧。”
“真的?”
魏涛幽幽说道:“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这句话说的就是左重明这种人。”
“说他为名,为利而来,老夫都能相信,可若说他为情而迫,简直就是贻笑大方,荒谬之极。”
尽管他嘴里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这话非是绝对。
如左重明这种心性的家伙,轻易不会动情,但如果真动了情……。
“左重明。”
魏涛起身感叹:“左重明啊,世上怎会有这般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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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
左宗河也顺利的活着出宫了。
“刘福。”
“老奴在。”
武皇摆弄着桌上的玉玺,轻叹:“朕现在才真切感受到,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这句话的含义啊。”
“上一个陈星祖是这样,现在的左宗河也是这样,他们可是内卫,是朕最信任的一把剑呐。”
说到这里,武皇忽然笑出了声。
好一会儿,他才道:“到最后,这些人竟然没有胡梅那个半妖忠诚……真可谓人心叵测啊。”
他之所以这么感叹,自然是有原因的。
刚刚左宗河禀报的时候,矢口不提关于七皇子,押送天狐等事情。
当武皇问起左重明的事情时,他更是直接说……侯府十分平静,什么都没发生。
当时武皇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了。
刘福赶忙劝道:“圣上莫要动怒,保重身体啊。”
“身体?”
武皇眸中迸现杀机:“朕的好儿子们,可都盼着朕赶快咽气呢。”
“老七啊老七,朕还是小觑你了,明面上拉拢丞相派,暗地里却已经把爪子伸到了朕身边。”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武皇也有逆鳞,那就是两把剑,一是内卫,二是镇抚司。
任何人但凡有半分染指之心,他定会挥剑斩之,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武皇闭目道:“传密旨,让胡梅从今日起,所监察一切情报直接交付于朕,并密切监视左宗河。”
“同时派内卫成员暗中查察镇抚司,尤其是那些坐了很久,位高权重的家伙。”
“朕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心怀异心,多少人暗藏鬼胎,多少人另谋出路。”
刘福脸色微变,试图劝阻:“圣上……”
武皇蓦得睁开眼睛,满含杀机的盯着他:“朕,还没死呢。”
“老奴遵旨。”
刘福满嘴苦涩,不得不咽下嘴里的话。
他深切的知道,武皇这次是真被左宗河刺激到了,是真的怒了。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帝王之怒,浮尸千里。
接下来……。
——
——
翌日,宫中。
赶赴宫中的官员们,明显感觉宫里的气氛不同寻常。
这让他们本能的警惕起来,临至殿前等候时,更是三五凑成一团,低声议论着什么。
“咦?丞相来了。”
不知是谁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魏涛步履轻缓的走来。
自从魏文变成傻子以后,魏涛便以养病为由,甚少参与朝会。
而魏文的死就像压到牦牛的最后一根稻草,至此以后魏涛就没再入宫,今天是……头一遭了。
可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魏涛刚现身,便带来一个大新闻。
——在他身边搀扶的人,竟然是七皇子南宇。
这,这是什么意思?
丞相是摆明车马,力挺南宇了吗?
学士阁的一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他们想不通啊。
丞相派为什么一反常态,决定跟武皇站在一起?
难道,他们暗中达成了协议,要联手对付学士阁?
念及至此,学士阁阵营的官员,瞬间警惕了起来。
“哟,热闹啊。”
就在这时,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顺着轻风传入众人耳中。
不约而同的,大家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声音他们可太熟悉了,除了左重明那个狗东西,还能有谁?
“这不是冠军侯嘛?”
一名学士阁的官员见状,忍不住阴阳怪气:“您今儿来的可真准时啊,朝会马上就开始了。”
左重明似笑非笑:“阁下谬赞,本侯只是没有喝西北风的习惯。”
“呵~!”
“今天可热闹咯。”
“哦?侯爷知道什么?”
“佛曰,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