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项琉它们，那群家伙对着它使眼色，它立即领会，机智地并没有在此等人多眼杂之地将猜疑忧虑说出口。
于音旋而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很多事情她便不难猜透了。结合着从前婷汀时常讲给她的关于三界的故事，再看着身边那五位出身人界魔法世家的同学，她不太相信巧合，只觉得当下发生的一切皆是必然。
十六年前柏文的五大神使一夕失踪，现在的人界却又一齐出现了五个年岁和魔力属性都对得上的魔法师，还与自己成为了同学，音旋不得不多想。
是谁有心将他们安插到了自己身边吗？音旋暗暗揣测着，想到先前柏文派人来接近自己，她觉得八成就是那位神明大人做下了如此之事。
若真如此，那柏文提前十几年就开始为了她而布局，倒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思及此处，音旋轻轻一勾嘴角。可惜，叫他们全都失望了。
两日的时间，神使森林中的考核，因为一众高级神兽认主的原因，基本已经宣告终结了。
音旋彻底放松了下来，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想法，过了这么久，总算可以安安稳稳地松口气了。周边有一群神兽守护，他们就不信还有不长眼的家伙非要来寻他们麻烦。
收服了神兽的五人喜气洋洋的，没有收到的这会儿也未见得有多气馁。音旋看着他们小心地凑上去摸摸脾气看起来最好的项琉，惊叹之色掩饰不住。
凌云同时也在看她，“你真的不想要吗？”
“缘分未到。”音旋笑了笑说。
“我看这次的考核可以提前结束了，要不，趁着还有一日时间，我再与你走一趟神界？”
想起先前音旋急着去救人，放弃掉进入近在咫尺的神界领域，凌云便觉得应该补偿她。岂料，才过了一夜，她那份对于神界的好奇心便尽数散去了一般，说出的话也有些叫他摸不着头脑。
“不去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值得参观的。”她说着，微微眯起眼睛对着凌云笑，“而且，我觉得你应该也不适合出现在那里吧。”
“什么意思？为什么？”凌云懵了一下。
“哦，没什么，瞎猜的。”
闹了一日多的森林重新安静了下来，日头从正午时分一直向西偏移。晚间又至，气温寒凉。
入夜之后，同学们打着地铺休息，悠冉和暮临这两个没心没肺的，睡得比谁都快。
火灵鸟金翎的翅膀上，火焰燃烧地更猛烈了一些，将周边一片的温度往上抬了抬。
白猫妤芊默默往悠冉身边移了移，它甩了甩尾巴，用长毛当毯子给那个蠢丫头盖了盖。
森林里过于宁静，适合安睡。月色当空，音旋没什么困意，便轻手轻脚地离了大本营，闲转悠着打发时间。
背后有人靠近，事情了结，温润少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模样。
“不累吗？”
“还好。”音旋转了头看向他，“你呢？”
凌云：“我也不累。”
一时寂静，两人半晌都没再说话。音旋仰头向着月亮所在的方位看，神使森林所在之地距离神界实在太近，若有若无的烟瘴已经渐渐蔓延到这边来，染的月色都跟着不再清透。
神界的状况，似乎真的不太好呢。音旋微微出神着想。
“凌云，你们魔法世家之间，可有对这番情形做过商榷？”音旋一指越来越朝他们蔓延而来的瘴气，她轻易便能感受到，那不是什么普通的烟瘴，它满怀着恶意，像是能逐渐侵吞一切。
凌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有过的，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人界的魔法师集团便联合着商议，建立几个定点的魔法学校，送所有人族年轻的魔力者来此就读，再不间断地从中筛选人材，送到专门的一所高级魔法学校培养，最终将这一批人输送去神界，配合神族一起，治理这等烟瘴源头。”
“哦，是这样啊。”音旋倒是头一次听闻，“你们的实力都这么出众，想必晴空学院就是人界最高级的那所魔法学校了？”
“没错。这些年受大环境影响，哪怕是世家之中，魔力者的整体数量都在减少，能被认定为潜力股的更是少之又少。我们自幼在定点魔法学校中就读，对年轻一辈的魔力者都有所了解。所以，晴空学院开学当日，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会见到一张完全意义的生面孔。”
音旋笑了笑，“叫你们震惊了。”
“我知道人族的魔法师并非全部出身世家，但是，即便那群被称呼为草根魔法师的年轻人，也都会在很早的时候收到定点学校的传召。音旋，你从前真的没有收到过传召吗？”
“不是从前，哪怕是现在，我收到的也是邀请。”音旋轻声道。
至于从前，她想她应该是真的没有收到过那种东西才对，毕竟婷汀在前十几年把她藏得真的很好。
凌云一时没再说话，他并不认为对方会在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