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
但是……她始终觉得，年轻气盛之人心中有些羡慕嫉妒的情绪，这再正常不过。她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她们姐妹相称多年，她们本该是彼此的背后倚仗。
所以，哪怕殷紫尘做出在背后鼓动孟静彤的情绪，坐看她与孟静彤闹翻，她也只是当时生气，事情过了便也不再常将这种事放在心上。
她天真的以为，在殷紫尘的心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情绪迟早也会消散的。到了那时，她们说不定还能够回到亲亲热热的从前。
却没成想……原来在殷紫尘的心底，对她的怨怼竟然根深入骨，到了已经要置她于死地的地步了……
人心还真是多变，且不可测。
她大抵是想通了什么吧。叶云肖瞧着她的神情在短短一刻之间变了三变，最终平静下来，脸上又恢复成了无懈可击的模样。
“关于放暗枪之人的事情，杨队长，消化好了吗？”
杨玉凝再次拧起眉头，“什么意思？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告诉我吗？”
“啊，关于你们被扫荡干净的几大分部啊……”
叶云肖将当日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讲给她听，他们行动过后除了清剿了不少敌对势力，却没能得到任何分部之中有用的情报，也没有遇见哪怕一个属于骨干级别的分部成员。
当日几大分部之中没有丝毫人员慌乱间撤离的迹象，重要的情报文件早已经被人打包带走，还真是没有留给扶摇一丝可乘之机。唯一能够解释这一点的，就是总部一早下达秘密指令，派人撤离。
“杨队长，我想，你和吴会长说过要出兵应战的事情后，他应当不甚相信，也不太赞同，没错吧？”叶云肖留意着她那越来越阴骛的表情，微微停顿片刻后继续道：“想来，他最终没有阻止你的计划，却也从未真的信任你，所以才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安排分部骨干撤退躲避，你说呢？”
杨玉凝咬牙，她的情绪波动有些过大，以至于她此刻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她轻轻闭了闭眼，鼻尖似乎嗅到了阴谋的浓重气息。
如果不相信她，为什么还要允许她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如果早在她之前就感受到了危险，为什么不彻底杜绝了险境发生的可能？
秘密下令派分部骨干撤离吗？这的确像是吴尚峰能做出来的事，在这一点上，她几乎一点都不怀疑叶云肖是在诓骗，是在挑拨离间。
为什么……杨玉凝狠狠捏着拳头，不能理解吴尚峰的所作所为。只叫骨干人员携重要资料撤离了就足够了吗？他到底是觉得自己的思量成真的可能性太小，全无必要兴师动众的号令几大分部严阵以待，还是单纯没有将那些普通成员的性命放在眼里？
也对……杨玉凝思及此处，不由苦笑起来。吴尚峰也没有很将她的性命放在眼里，否则她此刻就不该和扶摇的人面对面复盘着当日之事。
吴尚峰没有来抢回她，是因为觉得她已经死了？还是因为觉得她已经没有大用处了？
他到底是在责怪她此番失误酿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还是一早就因着对她的忌惮而准备放弃她？
就像当初吴尚峰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陈平队长一样。
杨玉凝真的很心累，她心中犹如明镜，就算叶云肖将她的命救了回来，也不拘着她在扶摇临时据点之中，自己再度回去赤瑾，主动领罪领罚，吴尚峰也必然是容不得她了。
那个用人偏多疑的会长，的确是不配她拼上性命效忠。但又奈何……赤瑾是东大陆最为鼎盛的守护协会，她真正想要效忠的，又怎么会是吴尚峰一人？
杨玉凝背靠着床头，微微仰头叹息。吴尚峰或许不会杀她，却绝非是因为对她残余信任，也不会是念及过往情分，只可能是舍不得她一身强大的魔力。
或许……吴尚峰会再次将自己送给实验所的楚君离，让那个疯狂科学家重新尝试将她的力量提炼到体外，供给别的容易操控的听话之人使用。
这一时半刻，杨玉凝已经料到了自己的未来。这是第一次，她真正产生了想要离开赤瑾的念头。
她不怕死，却也不想因为当下这样的境况不清不楚地去死。
她还是很惜命的。
叶云肖默默观察着她的反应，适时向她抛出橄榄枝。“杨队长现在回去赤瑾的话，跟送死没什么两样，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不如，考虑考虑我们扶摇吧。你若来此，我必然不会像吴会长那般待你。我可是用人不疑的。”
闻言，杨玉凝冷笑一声，凉凉的看着他道：“叶会长啊，吴会长不算是个好的领导，也称不上是什么好人，那么你又比他好到哪里去呢？”
叶云肖一挑眉，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意。
“叶会长，扶摇的人大举侵犯东大陆，屠了我们的分部，更重创了我们的总部，我若是倒向了你，岂非是背叛了整片东大陆？这种叛徒的身份，我担当不起。”
“好吧。”叶云肖耸肩，“你既然如此说了，我